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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纹宝鼎

18 成人
2024-07-23

万县,是四川沿江最大都市之一。

仅次子重庆的大物资集散地,是川江下游的重镇。

万县地势之美,自古有名。

经负郝历山,石倚天生城,道凭帽子山,环城各处崎崛不平,依山而建。

渍江一带稍为平坦,以万安桥为联络中心。

长江往万县毛流,自此毛西横行,沿西有很多峡谷,所以险峡甚多,风景异常秀丽,过此即入三峡之地。

万县古迹名胜,首以李太白读书处太白崖最着名,崖在南津街后。

城内唯一公园为城西山公园,面临长江,形势天然,花束藏盛,入门处铁凤山寺有高大的钟楼,高及十丈,其钟声可传达万、云,关三县之遥。

鲁地流杯,为万县人景之一。

流杯池在高笋塘青年宫前,相传为宋大诗人黄山谷蓦年饮宴之所。

着名的回澜塔,形势亦颇为优美。

万县市内多溪水,来去无踪,冬秋二季水淡,春夏水盛,所以市内的交通多吏石桥沟通。

万县的桥既多且很别致。

例如五梁桥和万安桥分上下两层,水枯的时间可以走下层,水涨的时间则走上层的悬桥。

万安桥的形势最美,桥下为弓马溪,水大时,溪水甚急猛冲直泻,故文人题此为“响雪”。

巨石垂瀑,蔚为奇观。

此桥仅十余寸,中间筑有阁室,以为休息之所,桥下则有许多古迹。

另外在城西,有溪注长西,溪上横天而卧一巨大石梁,利用此天然而卧之桥,土称为“天仙桥”。

人深受关二爷影响,多重义。

因此,川人也多结社组帮,其中最显着名的以清、洪为首,一般外人进入川所,都受到“洗包袱”待遇(盘根问底)

这天——城西的一条街角上,围着一群怒目相向的小伙子,年纪十三四,十五六不等。

虽然是怒目相对,也就是说各有对手了,那么,这十几个小伙子显然是分成两个集团了。

只是,光这样瞪着眼对看着,似乎也分不出高下。

因为其中一方,不但人马众多,而且个个身高体壮。

所以,连带着眼珠子也都大了许多。

光是如此—瞪,那眼中暴射出的凶光,也足以把对手震摄得动弹不得。

但是,事情就是那么怪!

就是那被逼迫的一方,虽然人数比较少,又比人家长得娇小瘦弱,但个个却趾高气昂。

哇操!凭什么?孙猴子坐王位——太不配!

话又说回来,没有三分三,谁又敢上梁山,难道这堆小家伙不怕把他揍扁?

你看——这些小家伙,个个气定神闲,彷若身怀绝学;内功练到反璞归真的地步,面对强敌处变不惊,那般胸有成竹。

哇操!有这可能吗?

“马店买猪——没那回事。”

双方蹬了许久,眼珠子大的比较容易累。

所以,分别眨了眨眼睛,稍事休息。

其中一位最为猛勇挺拔的首领人物,开口喝道:“阿宏,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在听呢?”

这个叫阿宏的小伙子,就是这批小个儿的头头,十三四岁不胖不瘦,五官端正清秀,本该是算得上英气勃勃相貌。

但这会儿,他嘴儿斜挂着冷笑,迷眼睥睨而视,左叉腰,右屈鞭,吊儿郎当的站着,可就破坏形象了。

英气只剩一分,小混混的气质可冒出九分之多。

只听他先“咳”了一声,以君临天下的姿态道:“哇操!你讲的又不是说官话(北京话),小老子我怎么听不懂,只是他娘的口齿不清,像个嘴巴含着大鸟蛋!”

这些大个儿给他的话气得七孔生烟,休息过的眼珠子顿时又射出精光,看情形,顷刻就要爆发大战了。

阿宏见状,“哼哼”冷笑两声,道:“童开!‘牛吃稻草,鸭食觳——各享各物’,哇操!你凭什么不准老子这票人在万县混,你他妈的‘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呀!”

哇操!小毛头也为了争“角头”,发生“群殴”。

童开,显然是这群大个儿的龙头老大。

只听他冷哼一声,道:“一个巴掌只有一个大拇指,你也不打听打听西街是谁的地盘,竟敢不打招呼就想做买卖,你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屎)!”

童开毫不示弱的回应。

阿宏哈哈一笑,伸出两只手,四指紧握,大拇指往上翘,撇撇嘴角道:“哇操!你自己看看,这是几个大拇指,再数下面两只脚,也有两个大拇指,连这个数目都算不出来,没水准——”

他这一说,一群小个儿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有人出口讥笑道:“八成是做没本钱生意,被人家逮到给砍掉了。”

这一来,一群小个儿更是笑歪了嘴。

童开一张脸气得青中泛紫,沉声喝道:“干你娘!给了鼻子上了脸,‘在佛爷脸上刮金——不想活了!’”说完,向左右一努嘴,那些大个子已抡拳挥掌上来,各个憋了一肚子闷气,全一股兜了出来。

阿宏见对方摩拳擦掌出了手,大声道:“哇操!通过攻击发起线了!”

他身子一溜,躲过童开当胸一拳,一个大旋身,飞起了右腿,一脚踹在童开的屁股上,笑着道:“先打个‘正’字标记!”

童开冷不防被他踹了一脚,一个跟头,爬了个大马趴。

他霍地站了起来,猛地转转身子,冲上来揪住阿宏的衣领怒骂道:“老子不打死你,就不姓童。”双手一缩,已将阿宏提到眼前,猛地挥拳一砸。

哪知阿宏使刁,当童开将他提到眼前时,突然打了个哈啾,喷得童开一脸都是口水,趁童开张不开眼的时候,身子猛地一扭,使出一招“金蝉脱壳”,从自已外衣中溜了出来,头一扬,嘴吹着口哨,笑道:“姓童的,有种就来追小老子我!”说着,率领着已落败势的队伍,急急钻入巷中。

童开怒火中烧,一边用袖子将脸抹了抹,一边暴跳如雷,吆喝一声,一马当先追入巷子里。

岂料,这条巷道虽不很长,但也不算短,阿宏这票人也不可能眨眼就不见啦!

可是,偏偏就一个人影也没有瞧见。

童开扯嗓门怒骂道:“你娘,阿宏!你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的!”

话声未歇,阿宏已从巷底转了出来。

他双手叉腰,嘻笑道:“哇操!我看你是‘死了又还阳——还没有活够’,小老子跑是为了你好,还以为我怕你!”

童开更是怒上加怒,拔足了冲过去。

阿宏做了个鬼脸,拉开架势等着他来,并且笑道:“哇操!有种,我们巷子里见真章吧!”

童开怒道:“见你的头!”

但见——童开才来到阿宏跟前,猛觉耳边劲风震来,暗叫不好时,后脑儿巳结结实实的挨上了一棒。

只打得眼前昏黑,金星直冒,尚未回过神来,那棒子又挟头挟脑再来了一下,童开登时倒卧在地。

刹那间——整条巷子充满了乒乒乓乓的木击声,哀号哭叫的告饶声。

因为,巷子的两边忽然冒出了数十个小孩,分别拿木棒,石块,每人使出吃奶的力气,又打又砸的,只打得那群大个子抱头鼠窜,不亦惨乎!

阿宏见童开这帮人,巳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开口笑道:“哇操!他娘的,这叫‘请君入巷之计’!”

对着卧倒在地的童开,飞踢一脚,道:“哇操!先把这主子绑起来。”

众多小孩嘻嘻哈哈,将童开和一些投降的大个子绑了起来。

阿宏道:“小猴儿,把他们全押到铁凤山寺,小老子要开堂审讯俘虏。”

液猴儿有如传令官,神气活现的叹喝道:“改军开往铁凤山寺。”

众小孩遂洋洋得意的将攻败的俘虏,押着上道,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铁凤山寺的门前。

声势不可谓不浩浩大,就连庙祝也隐匿不敢出来。

这时——童开巳恢复了神志,只觉后脑袋疼痛不已,哼声道:“阿宏,你要怎么样?”

阿宏冷冷笑道:“哇操!我要让你在关二爷神像前和万县的父老面前,订下约法三章,大家以后好好去,你若是不同意也可以,哼!”

童开此刻已是阶下囚,他知道阿宏的鬼明堂最多,生怕又想出什么古奇点子来整自己,忙叫道:“我同意!我同意!”

阿宏用鞋尖在童开的下颇顶了一下,道:“哇操!小老子要订什么法还没说出来,你小子就忙着答应,可见居心不良。”

童开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好闷声不吭。

阿宏见他这样,讥笑道:“哇操!看你这么个大块头,原来这般没种,小老子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声!”

紧接着,又指挥另一小孩道:“哇操!小明,你去弄张纸和笔来。”

小明忙着去向庙祝借笔住墨、白纸来。

阿宏等一切准备安当,即正正经经地道:“第一,以后我这群朋友要在万县西大街摆摊做买卖,你们不得征收地盘费,所谓光棍不挡财路。”

童开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你他妈的!这些日子连连打伤我的朋友,他们损失不少,包括医药、生活费,生意也不顺畅,你要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做赔偿费。

童开瞪着一双大眼,急道:“什么?一千两?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阿宏冷冷一哼,道:“哇操!怎么?不同意是不是?你要知道,什么东西都有个价,要你赔偿一千两银子,是同情你,给你特惠优待啦!”

童开只好闲上嘴。

看来,不答应是不行的。

阿宏接着又道:“哇操!最后一条,就是你在西大街的‘贵宾楼’摆一桌酒席,公开宣布,以后不准对我弟兄‘打黑子斯’(说坏话),甚至也不能开花(骂人)。”

童开闷声不吭,这也就是默认了。

阿宏见大事巳定,立即精神百倍,转头却见小猴儿苦着一张脸,忙道:“哇操!你苦着一张脸干什么?”

小猴儿走到他身边,悄声道:“阿宏哥,我可不是大死(诗)人李白,你老大哗哗啦啦说了那么长一篇,我可不会写呀!”

阿宏刚拿起笔准备自己写,忽然哈哈一笑,把笔放回桌上道:“哇操!谁说要我们自己写呀?代书要吃什么,要他们写才算数呀!”小猴儿像获得解脱枷锁的囚犯,眉开眼笑的照着阿宏吩咐去找代书了。

片刻后——小猴儿回来了,捧着那份写好的东西交给阿宏,阿宏朝童开道:“好啦!你现在派一个人回去拿一千两银子来换人,再在这张纸上画个押,以后街上碰面,大家还是笑脸迎人,别再肚里藏鬼。”

童开嘴里还说,心里暗道:“好小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当下,派了一名同伙回去拿银子赎人。

阿宏则大刺刺的坐在凤山寺正门,等着银子送上手,还不时朝童开做鬼脸。

童开只当没看见,但心里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即刻脱身,找个地方藏起来呢!

过了好一会儿,银子终于来了。

阿宏一看是万县“沤丰银号”的银票,知道不是芭乐票,两眼为之—亮,笑道:“哇操。童开,现在你在关二爷神像前发个重毒,遵守诺言,即可走人。”

童开逼不得巳,只好发誓道:“我童开若违反约法三章,就葬身阿鼻地狱,上刀山下油锅。”

阿宏见他言语实诚,便替童开松了绑,放人走路。

一场地头之事,就这么一方喜一方忧的结束了事。

众男孩前拥后呼地围着阿宏一路吆喝着,在西大街大摇大摆的来了一次示威游行。

阿宏游一会儿街,已满足了常胜将军的瘾头,笑道:“好了,这一千两银子大伙拿去分了吧,也好当明年赔本。”

“老大,你不留一点儿?”

“哇操!我自已有,这阵子弟兄们都苦兮兮的,让他们分一分,拿来花一花,不无小补。”

“好的!老大真够意思。”

“走啦!走啦!操!”说着,两人拉着手欢天喜地的走了。

这位壮少年姓包,单名宏,乃是城中拱门老么李厚的义子。

有人说他是李厚的义子,李厚老婆硬仙来的寡儿。

他姓包,是因为他身上有锁片,正面“长命富贵”四字,背面则有一个“包字”,就是以这为姓。

不管是孤儿也好,义子也罢,李厚夫妇对他真是视同已出,打五岁那年,从外地请了一位秀才来教他读书。

这位教书先生也真怪,文的也好,武的也好,他统统都教,还教小家伙一些吃喝嫖赌的知识,也不怕误人子弟。

更怪的是,李厚夫妇也从不过问,对这位老师信任到不得了。

包宏本业就是万县的顽童,这一来就更野了。

自四年前,他就是城中一群顽童的老大,无论什么调皮捣蛋的事,他差不多都插上一脚,乃是位令人头疼的人物。

就是年纪比他大两岁的孩子,也得乖乖的听他指挥,如果对方不服,他一样公事公办,照棒不误。

所幸,他还有正义感,否则必成万县一害。

今天他大胜而回,着实“心凉脾肚刀”(愉快)!

这一爽,就回家晚了。

当他返回家的时候,刚抵家门,忽见眼前人影一闪,一时好奇,便也尾随急追。

怪的是,这人逃入一个废宅后,立即不见了踪影。

好端端的一个人,好似泡沫般的消失了。

包宏不信邪的在高及人腰的荒草中搜索着。

当他搜到颓落的假山附近时,陡觉足下一空,身子便掉了下去,吓得他“哇操!”叫了一声。

“砰!”一声,他结结实实的摔在一个地遭上,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啧啧呼痛。

只听他低声道:“哇操!这是什么鬼地方?”抬头一瞧。

只见——一道错暗的光线自斜斜的一个丈余方圆的洞口透了进来,洞沿的荒草随风摇摇摆摆的晃着。

他恍然大悟道:“哇操!原来方才是踩到那个大洞才摔了下来的,哇操!简直在坑人,怪不得这些人会死光光。”

他一向好奇心重的跟什么似的,疼痛稍减之后,立即想进去瞧瞧,他瞧了一阵子后,低着头朝进遭深道行去。

那条地道高约两丈,宽约二尺,由于面迹上有雨水和秽物,又多年没人走动,因此弥漫着一股霉气。

包宏小心翼翼的在黑漆漆的积水地道中,摸索前进,黑暗中不时传来“拍拍”的足踩积水声。

突听“呼——”一声响。

一团黑影朝他的面门射来。

吓的他慌忙一闪,一个重心不稳,竟然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整个屁股坐在水里了。

慌忙一站起身子,瞪着双眼四处望着。

但是——地道中十分的黑暗,仅仅听到“呼呼”和“啪啪”的声音自前方一直传来,却瞧不清是什么东西。

他机警的贴在石壁右侧。

半响那些惧响才逐渐消失。

他松了一口气之后,暗忖:“哇操!这种鬼地方怎会有这种鬼东西?”他小心的再往前走。

地道转了一下之后,逐渐上斜,包宏四肢并用,开始往上爬。

就在这时,突听——前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令包宏一阵“雾刹刹”。

“啪!”“滋!”之中含有急喘声,好像又有呻吟声。

年方十三四的包宏虽然在地方上混了不少日子,打了不少的架,见识了不少场面?

却从来没有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

他好奇地悄悄爬了过去。

那怪声越来越清楚了,他却越来越纳闷了。

半响——他只觉已经爬到了尽头,自己被一道木板阻住了去路,伸手推了推,却是纹风不动的。

这时——耳中却传来:“喔……喔……好哥……亲哥哥……哎……哎哟……美爽爽爽……哎哟……人家……飞……飞了……”

哇操!给“美爽爽爽”做广告。

包宏循声一瞧,终于在木板上找到一枚钱大小的圈洞,他立即凑上去一瞧!

但见——两片白影不时的上上扭动着,他不由吓了一大跳。

仔细一瞧,只见两个光溜溜的身子在一具置于地面的寿木盖上不住的摇动着,看样子显得十分剧烈。

那两个人距离包宏隐身之处约有丈余,由于两人背对着他,因此,包宏无法看到二人的面目。

哇操!两人在做“啥米代志”(什么事)?

二人紧抱在一起的样子,分明是好朋友,可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应该光着身子抱得这么紧啊!

何况是“男女授受不亲”哩!

可是——在上面那个人为什么那么凶呢?

上面的那个女人已经呻吟、喘气的向他求饶,他还不放过人家!

哇操!杀人不过头落地,太过份了吧!

包宏和人家打架时,只要对方开口求饶,他一定会饶了对方的,哇操欺负人也不是这种欺负法!

那个女人真是奇怪,已经开口求饶了,身子却还在扭动挣扎着,哇操,准是想诈败,有够老奸的。

还好,那个男的没有中计!

包宏暗暗的替那人加着油!

那人每挺动一上,那女的便呻吟一声。

包宏便暗暗的喝声采。

哇操!

这位老兄也真“一级棒”,称得上“高杆”,练习“伏地挺身”就可以将人修理的龀牙裂嘴,呻吟不已。

有够赞,操!

大丈夫当如是也。

包宏羡慕的瞧着那人的那条五寸余长,七八分粗的吊而郎当,下意识的摸胯上的家伙。

哇操!真殚势,老鹰比小鸡,哪能比喔!

人比人,气死人,少比为妙。

他哪知自己才十三四岁,尚未发育成熟,对方却是三十多岁的壮汉,两者当然是不能比的了。

就在包宏羞愧万分之陈,陡听那人闷哼一声,身子立即开始颤抖,包宏立感不妙,隧道:“哇操!惨了,那人要输了!”

那男人快感连连,咬紧牙根做最后的冲刺。

包宏紧紧握着双拳,暗暗地加油道:“哇操!有种!加油!再加油!”

……

紧小的玉穴,己被插得水花直冒。

“唔……别急啊……不要这般用力……”

一阵的快攻后,那男人的力气也消耗了不少,于是,他又停了起来,这样一来又急坏了那女人。

原来,她正是在享受欲仙欲死的快感。

“喔……你……你不能……不能减速……加点油……用点力……顶深点……格格……深一些……好好……”

“好媚娘,我的骚淫妇,爽了吧!”那男人挺起屁股,似欲拼尽全身力气般地狂抽狂插起来。

“啊……啊……舒服死了……我会被你……整死……我……快……快……啊……太妙了……好爽……我从未有……有过的舒畅……啊……真是妙……妙极了……舒服透了……”

陡听——那女的“啊”地叫了一声,四肢一软,一动也不动了。

那女的好似已全身瘫痪般,至今仍然四肢分开仰躺在棺材盖上,看样子似乎“爽”得全身无力了。

只见她那原本细窄迷人的“宝蛤”,经过队方那阵子的狂欢纵欲之后,变成了一个寸许宽的圆洞。

此时——但见缕缕津液,正往外流着,沿着她那菊花瓣流向棺盖上。

刹那——在那地上划了一道“斑马线”。

“哇操!不要脸,哪有躺着尿尿的!”包宏暗骂着。

最令包宏注目的是那媚娘那一丛“韩国草皮”,因为经过两人汗浸及搂身的挺动,现在紧紧铺在“宝蛤”两侧。

“宝蛤”现在像是喷泉。

包宏孩子气重,当然好奇的注视着啦!

陡听——大汉柔声道:“三八,我走了,别把那本秘笈及那瓶药给遗失了。”说完,飘然离去。

月冷星稀。

寂静如死。

包宏望着那中年大汉的威武相貌以及健硕的身子,心里充满了羡慕,暗道:“哇操!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就在这时,那位原来已经酥软无力的媚娘,轻轻松松的自棺材盖缓缓地站了起来。

包宏一见,不由双目一亮。

哇操!有够“水”(漂亮)!

哇操!

那对乌溜溜会说话的眼睛,那张小巧迷人的嘴,以及柳眉、琼鼻,乌丝,真是个绝配。

那张瓜子脸是够迷人的。

甚至连包宏这个年方十三“不懂事”的毛头囡仔,见了也会赞一声“水”可见她有多迷人。

雪白的肌肤,耀眼眩目。

匀称高耸的玉乳,傲视平坦。

平坦的小腹,令人想伸手一摸。

那个迷人的“宝蛤”,活生生的变成了一张嘴巴,而且还一直“流口水”哩!

哇操!

看年纪,她大不了十七八,方才那人怎么唤她做“媚娘”呢?

莫非“媚娘”就是她的各字?

媚娘站起身子之后,立即掠向丈余外的墙角。

由于受了“观测孔”的限制,迅速消失了她的身影。

她站在墙角下一具棺材旁,轻轻的起起了棺材盖。

哇操!她掀棺材干什么?

只见——她弯腰探手自棺材中取出一个小木盒。

“锵!”一声,盒盏掀开了。

只见她自盒内取出一全册子及一个瓶子,喃喃自语道:“姓赖的,你今日辱我,一年后看我如何辱你。”说着,双目射出了冷芒,阴阴笑着。

那种声音又冰又冷,好似从阴曹地府飘出来一般,令包宏听得心儿一阵狂跳,好似掉进冰窖里。

一见到她的眼神,包宏更是一凛!

“哇操!这个‘查某’演戏可以拿‘金马奖’,前后的变化如此之大。”

“哇操!看样子她一定不是什么正经来路,人家好心好意的送给她东西,她却打算一年后修理人家。”

就在包宏忖思之际;媚娘已覆上盒盖。

木盒入棺之后,小心翼翼的盖上棺盖,喃喃自语道:“能够得到秘芨和灵药,真是不虚此行,往后的日子希望能够弄到一些宝贝。”说着,走到另一具棺材旁边,取过衣衫,仔细的穿戴着。

包宏原本对她有一些戒心,可是一见她款摆柳腰,扭动圆臀,颤抖双乳的情形,他整个又傻了眼。

由其是——见她举手投足穿衣系带的模样儿,他更是暗暗的叫道:“哇操!想不到有如此美的穿衣动作。”

显然,这位神秘少女也曾经受过“仪度训练”因此,在她认为没有人的情况下,仍然有如此优美的动作。

包宏瞪着双眼瞧着她穿戴的动作,一颗心儿不知飞到娜里去了。

他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他凝神一瞧,竟己失去了媚娘的影子。

他不由大诧!

只见他偏头转身瞧了老半天,却硬是找不到她。

“哇操!莫非她已走了。”

包宏只觉脚下似乎踢到了,一块凸起来的东西,身前的木板突然向前一翻,他几乎当场摔倒。

所幸,他身手矫捷,以右手扶壁,才躲过一顿“狗吃屎”。

尽管没有摔跤,他却吓了一大跳。

他慌忙朝脚下所踢到的东西瞧了一眼,原来是一块带有机簧的铁片,不由又把它踢了一下。

哇操!奇哉!那扇木板又自动合起来了。

静悄悄的,好好玩喔!

包宏好奇的又踢了一下。

果然——那扇木板又静悄悄地翻向前去。

他又再踢一下,那扇木板又静悄悄的合了起来,乐得他忖道:“哇操!回去设法将房门也设计成这样,一踢就开,一踢又关,这样就不用麻烦手了。”接着,他又轻踢了一下。

里扇木门一翻开,他就悄然地钻进去了。

但见——屋内甚为宽敞,十余具尚未上漆、灰尘满布棺材。

散布在四处,墙角各燃着个“气死风灯”。

哇操!

刚才那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却跑到这种阴森森,脏兮兮的仓库来“打架”,真是莫名其妙。

包宏好奇的走到媚娘摆设木盒的棺材前。

他好奇的一掀棺盖,只觉入指甚沉,不由用力一掀。

哪知他用力过猛,只听“砰”一声巨响,整个棺盖完全掉落在地上。

屋内立即烟尘四起。

包宏不由吓了一大跳。

那扇木门重又合上之后,他深深地吐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哇操!惊死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声,不知那位‘查某’有没有听到?”

他哪知媚娘早已走了。

他摒心闲气的躲了一阵子,确定那个“查某”不在的时候,才又轻轻一踢铁板,立即从翻开的木板中又翻了回来。

探头一看,那个木盒果然乖乖的躺在棺中,他立即弯腰,但取不出来。

他将那个木盒放在棺沿,学着媚娘朝哑簧一按,“锵”的一声,盒盖立即自动的跳了开来。

果见一本小册子及一个小瓶子摆在盒中,其他尚有一迭纸,包宏好奇的拿来这本小册子一瞧。

只见——在册子封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太公望秘笈”五个字。

太公这个名字他听讲书人说过……

“哇操!这老小子当年真够棒,他的那套还真管用,说不定我老小于得到它也可来个拜相封候!哇操!黑白讲啦!”说着,立即没收揣进怀里,再拿起那个小瓶子一瞧,只见上面帖着一张纸标,上面写着小小的一行字:“九转神丹,先天一绝,日服一粒,日日受益。”

他好奇的打开木塞,只闻到一阵清香的药味冲入鼾中,不由暗叫道:“哇操!看样子真的是大补丸!”说着,又没收入怀。

他再朝木盒一瞧,只见里面摆着一大迭的纸,他好奇的拿起一张,仔细一看:“哇操!黄金一千两,惊死人!可能吗?”说着,抓起一迭银票,抽出五张不同商号的银票揣进怀里,然后,将剩余的银票放回木盒中。

覆上了盒盖,放入棺中后,再覆上棺材盖这才钻回地道。

再踢一次铁板,合上木板后他小心地自道中朝出口行去!

这一次,由于有过被骚扰的经验,当他面临那些怪物(蝙蝠)的飞窜时,便没有骇得那么厉害了。

好不容易爬即了那上斜洞,他不由暗暗地透了一口气。

朝天际一望,大约已经有四更天了。

他摸了摸怀中,秘笈和药瓶都还在,思忖片刻,立急朝家里奔去。

回到房里,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坐在桌前,取出那本太公秘笈和那个药瓶子,在那儿把玩着。

片刻后——他找开了秘笈,仔细的看着。

别看这本书只有半尺宽,尺余长,寸余宽,内容却包罗万象,内功、轻功、掌、指、剑、暗器、阵法……筹等。

秘笈上开宗明义的叮咛,必须按序练习,否则,效果不好。

包宏却一口气看了一整本书。

但听——他喃喃自语地道:“哇操!有没有看懂,看的‘雾刹刹’(迷迷糊糊)的。哇操!这个太公望也喜欢搞‘违章建筑——乱盖’,即使不懂武功的人,只要有耐心,早晚也可以学成秘笈上的功夫,我怎么看得头昏昏的?”

突然——他目光落在那个小瓶子上。

他立即沉思着:“太公望老儿说过,这种‘九转丹’可以精神明智,增进功力,找倒要试试看!”

于是,他倒出数粒药丸于掌心上。

但见每粒药丸皆呈翠绿,只有料粒大小,不由不信道:“哇操!这老儿‘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但鼻中却闻到一阵阵的清香,不由好奇的拿起一粒药丸塞入口中,正欲嚼碎,哪知药丸入口即化。

“哇操!甜甜的,香香的,好吃哩!”

于是,立即将掌心上数十粒的药丸全倒入口中,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汁液,顺着喉管流入腹中。

包宏刚盖好瓶盖,突听腹中“咕噜”一声响,接着,放了一个响屁。

包宏双眉一皱,右手在鼻管连挥,暗道:“哇操!人家说响屁不臭,这个响屁怎会这么臭呢?”

就在这时——他突觉腹中一阵绞痛。

“哇操!”他大叫一声。

但见他双手捂着小腹,一直在肚脐上揉着。

哪知,这种绞痛越来越剧烈,而且向全身迅速的扩散着,痛得他抱着椅子,在屋内的四周乱跳着。

这是包宏自创的“急救”绝活,每次他被对方揍疼的时候,他只要跳上几下,疼痛立即可以减轻不少。

哪知,他不跳还好,这一跳,全身几乎疼遍了,疼得他满地打滚。

不过,他一直咬紧牙根不敢出声,以免惊动义父母和老师。

他疼得全身冷汗直流。

他恨得暗暗骂道:“太公望你这老鬼!老乌龟!老王八,老混蛋!你真是会坑人啊!”

“哇操!你可要保佑我没事,我若死了,非到阎王面前控告你不可,就是要到玉皇大帝那儿也要告到底。”

他只觉得脑子被雷公击中般——“轰!”的一声,他昏倒在地了。

……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醒来得时候,只听得阿母李何氏在门口哭泣,老师坐在床沿愁眉苦脸,阿爸在房内来回走动。

包宏忙叫道:“阿爸,阿母,老师。”

李何氏惊喜交集,立即上前一把抱住了包宏,泣道:“宏儿,心肝宝贝,谢天谢地,你没有死,吓坏娘了。”说着,面向房门,频频跪着谢天谢地的叩拜着。

李水到底是在外面混的人。

片刻后——他立即问道:“宏儿,这是怎么回事?”

“哇操!孩儿也‘雾刹刹’,我吃了那瓶子里的大补丸后,全身就疼痛,以后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何氏忙道:“哎呀!你怎么可以随便乱服药,这样是很危险的,身子不舒服就找大夫啊!”

老夫子略谙医道,但见他赶忙走过去取来药瓶,倒出了一粒药丸在鼻尖闻了闻,立即赞道:“好药,宏儿,你是从哪儿取来这种益神疗伤的圣药呢?”

阿宏闻言怔住了!

半晌——他才含糊地道:“哇操!我该怎么说吧?”

老夫子便以舌尖舔了一下药丸,舌尖一阵沁凉,那粒药丸瞬间即化成药汁黏在手掌中,老夫子便立即“喷”的一声,吸入口中去了。

包宏见状忙道:“哇操!老师,你小心‘八肚疼’(肚子痛)。”

老夫丈子突道:“你放心,只吃一粒,不碍事的。”

“哇操!既然如此,宏儿怎会疼得昏过去了呢?”

老夫子笑道:“宏儿,你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知味道’。一下子吃那么多,造成‘消化不良’,当然要疼昏。”

“哇操!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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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龙纹宝鼎 卧龙生 5938字

一千多个日子,又经过了多少地方……

这些日子的每一个夜晚,包宏在老夫子的督导之下,在回雁峰练功,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今夜——一个凄迷的夜晚。

老夫子突然没有来。

包宏独自一人在练功。

片刻后——突然——在绕峰飞行的群雁中,发出一声惨叫,一只雁儿折翅自投于峰上,惨死在那嶙峋尖锐的山石之上。

包宏见状,幽幽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哇操!又是一只雁儿吃太饱了,为它的爱侣殉情啦!”据传说,这是一路飞来,夜半途中失去配偶的孤雁,溅血殉情。

但是——包宏却觉得它很傻,死了旧的换个伴不就好了,为什么那样想不开,还来个殉情呢!

每次季节过去,回雁峰下总有数以千计的孤雁,投石惨死。

包宏自语刚毕,群雁中又起一声惨叫。

但是,这叫声不是凄惨,而是惨厉!

在这里,他不知听过多少投石殉情的孤雁的叫声,但就没有一只叫得如此凄厉。

正自一怔,一双雁儿即若流矢,直向他面门泄来。

包宏眼疾手快,探臂凌空一抓,如星飞泄的雁儿已攫在手中。

但见一支长若三寸的燕尾屁钢镖,插在雁儿的口中。

在这昏暗凄迷的星光下,能镖射一只雁,可见此人武功之高,哇操!

那还用得着说的吗!

包宏大惊之际,倏地转身。

只见——在相距自己不过丈许的地方,木然站着一个黑纱披肩、面白如粉大奶科的女人。

哇操!这长相还真吓人。

只看得他又骨悚然,不自觉地机零零打了个寒颤。

若已他的个性,早就出言相问了,但他仅记老夫子的嘱咐,因此,只一扬右臂,把抓在手中的死雁,掷落峰下,双目注视着对方。

黑纱披肩大奶女人阴恻恻的两声怪笑,道:“你可是包宏?”

两颗寒星般的目珠,在长睫毛中转了一转,道:“不错,我是包宏!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黑纱披肩大奶女人目射阴毒急恨之光。

她注视着包宏,又是两声阴恻侧的怪笑,道:“川南的洪门老么李厚,名声响叮当,还有谁不知道?”说着,突然哈哈一阵大笑。

笑声余音末绝,胭然飘身,到了包宏的面前,相距不过两尺,右臂电闪,向包宏面门抓去。

飘身探臂一齐动作,快逾闪电。

包宏站立在峰头上,不要说闪避无处了,就算是有地方让你躲,也恐怕来不及躲过这一臂呢!

正在危急万分之际。

突然——只见黑纱披肩大奶女子,猛地把抓去的五指收回,心中暗自一叹,暗想:“我这又何必呢?”

于是——但见她晃了个身,退到了两丈开外,双目射出两道光,望了包宏好一阵子,一转身往峰下飞去。

包宏虽然有点莫名其妙,“雾刹刹”的,但对这黑纱披肩大奶女人,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和欲望。

这感觉是——她何以要下我下毒手?

又何以要在我危急万分,只有闭目等死的刹那,又把抓出的手指缩了回去?

哇操!真是令人想不通呀!

于是——他也飘身下峰了。

一路上——他不断的想着,反复的推敲,那位黑纱披肩大奶女人的用意。

“哇操!她为什么要向我突下毒手,临危时又将手缩回,转了心意,难道她与我有仇?有恨?我又没有倒她的晦气……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真是伤透了脑筋。

就在这时,忽然——天起巨变。

刚才那凄迷的星光,已被迭迭的黑云遮住了。

大地一片漆黑,紧接着——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哇操!下大雨啦!

包宏一见下雨了,心中暗想:“回雁峰离万县只不过数里之遥,干脆进城回到家中再说。”心念既决,展开轻功疾奔。

就在此时,突闻一声惨呼,把他吓了一跳,忙停了下来。

俊目流波,在风雨中向官道四周,一阵凝神搜望。

霍霍雷电,透过密密雨丝,照得四周光亮如昼。

就在这雷电几次的明灭之中,包宏一眼瞧见了官道的右面,在一片疏矮的树林中,并排躲着两个人。

他诧异之下,走向两人的身边,借明灭的光亮一看。

但见两人全是二十左右的英俊少年,但早已“嗝屁”然而奇怪的是,尸体全身完好,没有一点血迹伤痕。

这实在是够古怪的,象他这么“好事相”的,怎可以不查个究竟呢?

于是——他重向这两具尸体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没有丝毫的伤痕。

然后一弯腰,伸手想撬开一具尸体的口看看,是否中毒而亡。

他手指刚触到死者的唇边,忽闻——狂风暴雨中,挟传过来一个苍老凄厉的声音,喝道:“不许动他!”

包宏吓了一跳,忙将手缩了回来,站直身子,往发声处望去。

但见——密如雾幕的大雨中,一个瘦骨嶙峋,长发披肩,一袭白布衫,被雨淋得湿透的老人,脚步踉跄的跑了过来。

远远望去,即己看出老者长相可怖。

包宏不知他是何许人物,赶忙功贯双臂,蓄势待敌,同时口中大喝说:“你是‘啥米郎’(谁)?”

不知是狂烈的风雨声过大,老者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

或者故意充耳不闻。

只见他一语不发,继续往包宏跟前踉跄欲倒的奔了过来。

包宏正要开口,再次问他姓名,并警告他就地止步。

话还未及出口,老者己在相距他五六步处骤然停了身。

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包宏借着闪电的光亮,向老者那张枯瘦的脸上仔细的看了看,不由惊吓得倒退了两个大步。

但见,老者一张枯瘦的脸上,不但颜色惨白的有如涂了一层白蜡,并且双目已经无珠,只剩下两个巨大的黑洞,看上去好象是无底之渊,不知有多么深多么远,同时,嘴角不断的淌着鲜血。

包宏虽然被他这恐怖己极的相貌,惊吓得退了两大步,不愧是世间奇智天生、头壳沌沌的人,但见他灵机一动,暗自忖道:“这位长相使人看了惊魂动魄的怪老人,虽然目己失,但走起路来,除了显得有些踉跄之外,其快捷如飘风,与未失明的人也差不多,何况他口淌鲜血,想必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可是,如能在狂风暴雨中支持不倒,可见他武功之高,是够吓人的罗!”

想到此,正想以礼求教他的姓名,来意及为何受此重伤的?

包宏尚未启齿,但见怪老人已抢先问道:“小娃,可是川南洪门老么李厚义子——包宏吗?”

包宏见这恐怖老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姓名,不觉更是一呆,道:“哇操!在下正是包宏,你是怎么知道的?”

怪老人见自己一猜便中,好像也很惊讶,急道:“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再谈吧!眼下即是有大事发生,你赶快查看我这两具无用蓬徒的勃颈有无伤痕,然后在尸体附近一丈内仔细寻找,看有没有可疑东西,如果有的话,切不可用手去碰它。”

包宏听得一怔!

顿了一会,他才说道:“哇操!怎么?这两位惨遇不幸,横尸荒野的少年,是老前辈的徒弟啊!”

怪老人凄然地点点头,道:“万恶淫为首,平日我总以‘恶戒女色’四字,千交待万叮咛,没想到他们都不听我的话,当作是屁放过就算了,观在才这么惨躺在这儿。”

稍稍,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两个孽徒当真是遇上了那个女魔头,纵然有再好的武功,再正经心情,也难逃过她那极富诱惑的绝世姿容和勾魂笑声,而最后终遭惨死。”

怪老人的话说完,包宏已检视完两具尸体的后颈。

他发现在各人后颈的一寸处,有一个极细的红点,那红点细得就像是被蚊虫叮了一口似的。

他也感到奇怪,心想:“哇操!就凭这极细的红点,能制人于死地吗?”

于是,他用极不以为然的口气,说着:“除了他们两人颈后‘封口穴’上,看到一点极细的红点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伤痕。”

怪老人幽然地点点头。

然后,他又缓缓地说着:“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再仔细的查看附近地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一时之间,包宏听不出他话中的含意,心中甚是疑惑不解,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他的请求,便在尸体周围一丈之内,凝神搜索。

这时——雷停闪也息,暴雨狂风已过去。

天上云开星明,在深秋季节的雨后,特别地明朗,繁星点点,大地被星光一照,份外显得清幽绝丽。

包宏在附近的草地上找了一遍,并未见有什么“碍目”的东西,正想要告诉老头儿。

蓦然——一眼瞥见自己脚尖处的草地上,躺着一朵无根但却盛开的紫红色玫瑰花。

包宏见紫色玫瑰娇嫩鲜艳,甚是可爱,意忘了怪老人所下敬语,一弯腰便想拾起那朵紫色玫瑰。

右手五指离花仅差寸许,忽闻身后响起一声娇喝:“不要拿它!”

包宏闻喝,猛然彻悟,想起刚才那长相可怖的老者的话:“无论何物,都不可以触碰它!”

赶忙缩回了手,挺直了身子,转身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着一位稠缎劲服、背插长剑的少妇!

这少妇的长相极秀美,面润桃花,柳眉含翠,潋如秋水。

少妇风韵,别有一种撩人的情态。

她本是绷面竖眉,满罩杀气,可是包宏这一转过身来,她竟不禁一呆,两道眼神盯在包宏脸上,一动也不动。

一脸的杀气,顷刻化成满面春风。

但见,眉梢嘴角不自主浮现出盈盈的媚笑。

包宏被这突如其来的美丽少妇,愕在当地。

在他这个年龄,好像就没有什么情欲观念,当然不是为那少妇撩人的风韵所动,看得傻立了。

而是,人家怎么落在自己的身后,竟然毫无所觉!

而且还有一位看来残废,其实武功高超的怪老人,站在一边,也是木然不知,就凭她这份卓绝轻功,就比自己和那怪老人高出一筹。

半晌——包宏才喝道:“哇操!你是谁呀?来这里干什么?”

“哟!……”

玄装少妇尖叫一声,又道:“你这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及时阻止你检那朵绝毒的玫瑰花,恐怕这条右臂已经不是你的了。再说,这块地方又不是禁区,我为什么不能来?你凶什么呢?”

包宏剑眉一扬,道:“哇操!武林中人讲究的是行动光明正大,这个地方你当然是可以来来去去,不过,我倒要问问你,你偷偷地、毫无声息的落在我的身后,是不是想要暗算我?”

玄装少妇柳眉一挑,道:“像你这种脱头无脑的人,还用得着我暗中下手么?就是明着随便打上一场我也是可以赢你的,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动手,等我事情办完之后,再和你打。”话落,面色陡地一变,杀气倏现,一转娇躯,朝着瞎眼怪老人的身前一步一步缓缓的逼去。

走至相距老者有七八步处,忽然停住了身子。

但听她冷冷地道:“无上尊者田风云,你既然身负重伤,势必难保得住那龙纹宝鼎,希望你能在群雄尚未追来之前把龙宝鼎交给我,以免这旷古之物落在不肖人手中,祸患江湖,造成无边杀劫。”

但是——无上尊者田风云“嘿嘿”冷笑两声,道:“好人歹人,在目前来说,很难下断语,难道说你如云玉女司马娇娇是天下第一好人?”

这几句话顶得如云玉女司马娇娇怔立当地!

的确,好人就没有来夺取这只龙纹宝鼎的野心了。

凡是来夺取这种旷世奇物的人,都怀有极大的野心。

想再这宝鼎中参悟出失传已有三百年的险奥武学,成为当今武林第一奇人!

正在如云玉女怔怔沉思之际,破空传来几声历啸,紧接着三条人影,疾如流矢,落在无上尊者田风云立身的周围。

无上尊者田风云虽双目失明,但听觉奇敏,已知来人武功奇高,决非泛泛。

说不定,就是在一个时辰之前,自己以老命相拼,始夺得龙纹宝鼎,但被他们奇厉掌风击伤内脏的武当三子!

于是,赶忙功运一臂,蓄势待敌。

无上尊者田风云所猜,果然不错,来人正是武当三子,三人一律道装,背上插着一把长剑。

老大清心也是武当派的掌门人,首先一声冷笑,道:“田风云,你身中我的玄阴掌,玄阴之气业已潜入内脏,不出三个时辰,必然全身有若寒冰,吐血而死,除非服我独门解药,我看你还是赶快把那龙纹宝鼎归还给我吧,否则就只有一死。”

田风云尚未及答话。

但见——武当三子中的老二无欲子,愤然地说道:“大哥,何必跟这种人多费唇舌呢,还是快快动手吧!”

老三明灵子附和道:“二哥说得对,跟他多说无用!”话落,首先发难。

但见道服飘飞,扑向无上尊者,呼地一掌劈去。

明灵子这一发动攻势,清心子、无欲子两人也齐向无上尊者扑去,三道奇猛掌力,从三方面扑击而至!

武当派为当今武林中八大门派之一,所有武功剑术,除了少林派尚能抗衡以外,其余几派都是望余莫及。

但武学超群,几居领袖地位的武当三子,竟不顾武林中单打半的规矩,三子合攻一个双目失明,身受重伤的无上尊者倒出人意料之外!

在场的人,只要稍有正义感的,都应该出手助无上尊者一臂之力。

无奈——包宏根本不是武林人,他对这只龙纹宝鼎,根本就没有产生要夺取的念头,所以,他不愿伸手管这闲事,以致惹来麻烦。

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则是惟恐天下不乱,她希望武当三子将无上尊者击毙掌下,夺得龙纹宝鼎,而后自己再向武当三子手中夺取。

在她想来,这要比在无上尊者手中夺取要容易得多。

武当三子功力奇猛无比,势若排山倒海的掌风,从三面劈来。

无—尊者纵然身负绝世武功,也难承受。

但是——他存了以老命一拼之心,暴喝声中,一式“巨鹤冲天”全身提起三丈来高,三道奇厉掌凤,贴着脚板交陬扫过。

无上尊者虽无门派,武功得异人传授,隐居在衡山之上的洞中,但武迈已至化境,人在三丈高的空中一拦身,头下足上,倒泄而下。

同时,双掌交错,连环劈出,呼呼掌风,罩着武当三子面门劈到。

他含恨出手,连环掌风聚数十年功力拼命劈出,威势自是惊人,武当三子那敢硬接,同时一晃身,快逾闪电,分三个方向跃出。

饶是如此,无欲子仍旧略为慢了一着。

凌空泄下的奇厉掌风,一半罩中他的左肩,只觉脑中一昏,双眼发暗,口中喷出两口鲜血,险些栽倒在地。

清心子见二弟受伤,哪里能忍,返身一扬右手,玄阴掌挟雷霆万钧之力,朝无上尊者刚刚落下双足,尚未站稳的身子劈去。

同时——明灵子翻手拔出背在背上的长剑,牵腕一招,“北海虹”,扑削无上尊者田风云的腰际。

掌风、长剑几乎同时出手,同时袭到,而身负重伤、双目失明,加以脚落实地尚未站稳的无上尊者,不要说还击,就是躲避也是不可能了。

但听——“砰!”一声,玄阴掌着着实实击中无上尊者的前胸,同时,一声裂制响起,白布长袍被明灵子的长剑划了一道尺许的裂口,伤及皮肉,龙纹宝鼎也从裂口处滚了出来,落在地上。

无上尊者田风云的身子则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几步,口中也喷出了一大股的鲜血,栽倒在地上。

那只失传已经三千年的尤纹宝鼎,不过只有一个饭碗大小,无上尊者从清心子手中夺来之后,即放在白布长袍的口袋中。

武当三子中以明灵子心思最细,见无上尊者腰际微微凸起。

已知道宝鼎定在衣袋中。

所以,他一招“北海瑶虹”拦腰扫去,倒不是想取无上尊者的性命,而是想划破长衫,夺取宝鼎。

果然,他如愿以偿,利剑划破衣衫,宝鼎落在地下。

武当三子一见龙纹宝鼎落在地上,同时扑去。

清心子刚把宝鼎抓在手中,右腕脉门巳被人家扣住,同时眼前一只雪白的玉腕一闪,龙纹宝鼎已被人家夺去。

清心子大吃一惊,转面一看,抢去龙纹宝鼎人,正是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她已站立在离武当三子约六七尺远的地方。

如云玉女司马娇娇手捧着龙纹宝鼎,望着武当三子浅浅而笑。

司马娇娇真不愧得这“如云”二字绰号,武当三子全是武林中成名的高手,清心子更是一派宗师,竟全没有看出如云玉女施展的是什么身法,快逾闪电般,来到自己身边夺去宝鼎,又飘落在数迟之外。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极其难闻的腐尸臭味,扑鼻而来,武当三子和如云玉女同时一震,一条黑影,有如殒星飞泻,从如云玉女身边擦过。

如云玉女不但觉得一股奇异腐尸臭味熏得头脑有些昏胀,根本就没看清来人是个什么样子,只是愕在当地,呆呆出神。

武当三子也不过略为看出来者是个全身黑衣,黑纱蒙面的怪人。

但他们夺宝心切,也不管黑衣蒙面者是何许人物?

三个人同时一长身形,朝黑衣怪人追去。

片刻后——如云玉女才完全恢复神智,见武当三子及无上尊者全都不见了,再转身一看,包宏也不知去向了,黑漆漆的野外只有她和两具尸体。

包宏因不愿涉及他们争夺龙纹宝鼎的是非漩涡之中,早巳悄悄的进了万县,回到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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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龙纹宝鼎 卧龙生 6614字

包宏施展绝顶轻功,飞身上了二楼,轻轻的推开窗门,进入自己的房中,目光触及床上,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一条人影子。

他突然想到,也许是醉洒的,在醉的不醒人事时,摸错了房间。

刚才的惊慌也就稍微平静。

于是——他点燃火折,点起桌上的红油灯,灯光亮处,赫然一朵紫色玫瑰花在那红油灯的旁边。

玫瑰花嫩嫩炙艳,与在无上尊者两个徒弟死旁草地上所显现的一模一样。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他一转身走到床前,见床上直挺挺的躺着的是一年约双十,身着青衫的书生少年。

少年不但青衣纽扣全解,就是紧身内衣纽扣也已解开。

他伸手一摸书生少年心窝,非但冷若寒冰,且心跳已停止了。

哇操,这样子是嗝屁多时,然而少年全身无丝毫伤痕血渍,衣扣又全被解开,死因离奇。

突然……他想起无上尊者两个惨死的徒儿,后颈封口穴上有极细的红点。

于是,他翻过这少年的尸体,借青油灯光亮细察后颈。

果然,在后颈间的封口穴上,发现一点极细的红点,细的就好象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

哇操,这是什么人干的?

为什么把尸体放在自己的床上?

他又是用什么方法?

无上尊者田风云似乎知道这人是谁,可他没有来得及说出,即遇如云玉女和武当三子的围攻,说是为了一件什么龙纹宝鼎,说不定还在那拚死拚活呢!

他木立在房中,一连串的疑团在他脑中盘旋,百思不得其解。

摹的……窗外有人一闪,一缕劲风穿窗而入,熄灭桌上的油灯。

“哇操,是谁?”

喝声尚未间断,来人身子一晃,已越窗进入房中。

包宏见来人不理所问,心中陡起仇怒,功力突运右掌,朝来人一掌劈去。

忽听来人颤抖的说道:“包宏,我二次身中玄风掌,伤势极重,快助我回无上山。”

包宏一听来人是无上尊者田风云,惊骇之心稍稍平静。

但是,他要自己助他回无上山,面上突现为难之色,倒不是怕跑这趟路,而是必回明阿爸,且不愿涉及争夺龙纹宝鼎的旋窝中。

于是,他皱着眉,说道:“这……”

无上尊者凄然一笑,喃喃自语道:“田风云从未求过人,更不强人所难,只是目下江湖中突然发生几件琐事,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如果我所中的玄风掌奇毒攻心,不幸死去,别的不说,单就这用毒花取人性命的人是谁?就要成为江湖中一个可怕的迷了。”

“哇操,死在这床上的书生少年,其死法与老前辈的两个徒弟一样,除了后颈封口穴处有一极细红点之外,别无伤痕,莫非也是死在这毒花之下吗?”

黑暗中,只见无上尊者点点头。

“哇操,那你就快快说出来呀。这用毒花钉人的人是谁?此人心肠如此狠毒,乱杀生灵,如不及时制止,哇操,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要死在他的毒花之下。”

无上者的伤势越来越重,在包宏说话的当儿,巳连连涌出几口淤血,坐在地上低头不答。

突然,包宏灵机一动,蹲在地上,两手搭在无上尊者的双肩上,道:“晚辈送你回无上洞,你告诉我用毒花钉人的人是谁。”

无上尊者徐徐抬起头,口中的血还不住外淌,缓缓的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若能用快马速速送我回无上洞,当可告诉你这人是谁……”

包宏点点头,挺身站起。

他转身将死在床上的书生少年双手托着,从窗口投入街心,这样就替自己家里省了不少麻烦,然后挥笔疾书留给阿爸他们,告诉他们自己的方向,方背起无上尊者越窗飞出。

这时,背上的无上者低声说道:“此去无上洞至少也有一百五十里路,我伤势奇重,若能赶快回无上洞或许还能有救,你的体力虽好,但负着我长途奔袭,在速度方面可能会减去不少,所以……”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老夫的意思是你去找两匹良驹,我们一人一驹,一百五十里路程,在明天晌午不到就可赶到,我虽身负重伤,但骑马还不会有多大问题。”

哇操,这真是一个难题。一时之间又让他到那里去找两匹马呢?

是以,包宏一阵沉吟,没有回答他,而且俊面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无上者内功极深,就是身负重伤,全双目失明,但却能从听觉猜出,包宏对找马似有为难。

哇操,他可有够厉害。

只见他微微趋眉,低声的道:“事情紧迫,盼贤侄不要再犹豫了只要天色一亮,我们就无法走出万县了。”

包宏听的微微一怔。

突然,脑际灵机一闪,此去不远的万盛镖局有不少的健马,暗道:“哇操,事出无奈,只好去那里打主意了。”心念一决,忙道:“哇操,前辈在此稍候,我去想想办法。”话落,转身朝门外走。

他刚走几步,忽听一声惨叫。

包宏心头一紧,忙转过身子,两个急步,到了无上尊者跟前,一看之下,不禁使他惊的呆在当地。

半晌——他没有喘出气来。

原来,无上尊者摔在地上了,口中紫血如泉涌出。

这突然之变,使他本能的扑向无上尊者身前,双手托起了他的上身,斜靠在自己的怀里急道:“哇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上尊者这时已是空目淌泪,气息有若游丝,眼见就要隔屁了。

听到了包宏的声音,强自提了一口气,断断续续的道:“你……你赶快去……无上洞中石床下,……盘伏着一条毒蟒……但你不要怕它,只须伸出右手…中食两指并指朝蛇头……点三下……巨蟒自会离去,在它盘伏的地方……有一柄长剑,名叫两指剑……和一本无上剑谱……若能参悟书中所载……武功剑术,或可对付这……这女魔头……”

又一口血倏然涌出,打断了他的话。

哇操,女魔头是谁?

无上尊者强自用力,启动满沾血渍的嘴唇,又连续道:“她……她就是使用毒花……袭人的女魔王……我……我……我已中了她……一毒花……她……她叫……毒……”

他极为困难的说到最后一个毒字,言犹未尽,玄风掌毒与毒花的两重奇毒,业进攻心,再难继续说下去。

突然……全身一阵抽动,口中紫血如涌出,接着身向上一挺,就此嗝屁了。

包宏虽然涉世未深,但他究竟是一个善良的人,目睹这位武林高人死状奇惨,不禁伤心之至,潸然泪下。

到了这时,他不能不接受无上尊者田风云的遣言。

于是,他含着泪,垂着头,抱起无上尊者的遗体,缓缓走出家门,心想:“哇操,先找个地方将他埋了再说。”

他一面走着,一面想着。

这使用毒花杀人的女魔头是谁?

无上尊者似乎知道,但可惜当他刚刚要说出他的名字时,奇毒已然攻心,嗝屁了。

无上尊者师徒三人全都无辜惨死在毒花之下,我要为他们报仇,要为所有死在毒花之下的人报仇。

当他将无上尊者掩埋好,返回家里时,李厚夫妇和老夫子都已起来了,全都聚集在他房里。

萧乐天见他回来,微微笑道:“宏儿,今晚的事情你处理的非常好,颇有老江湖的风范。”

“哇操,你们全都看见了,洋鬼子看京戏——莫名其妙,竟然让我一个在出洋相。”

李厚哈哈大笑:“不如此,怎么能显出你的才华和抱负。”

“哇操,阿爸,别再糗包儿了。”

李何氏道:“宏儿,你阿爸说的真是实话,不经一事,难长一智,功力虽然重要,经验更重要,经过这次以后,便知以后该怎么处理事情了。”

“哇操,阿慈,你再说我都要鞋底抹油——开溜了。”

萧乐天道:“好了宏儿,你对无上尊者的话没什么意见?”

包宏道:“哇操,大丈夫一言即出,快马一鞭,我认为应该到无上洞去一趟,我不想得到什么奇珠异宝,但我不能对死者食言。”

“对。”

萧乐天接着又道:“能有无常人之心,看一切事物,足见你胸襟磊落,不是贪婪之徒,此行老师投你一票。”

“我也投宏儿一票。”

李何氏也无可奈何道:“少数服从多数,宏儿有了你们的支持,我这作娘的虽然舍不得,也没话可说了。”

“哈哈,哇操,咱们是民主家庭。”

包宏离开了万县,李何氏少不了百般叮咛,什么未晚先投店,鸡鸣早看天,……总知,老太婆的缠脚布——又臭又长。

不过,这也充分流露着每个母亲的心声。

李厚特地同镖局协商,转借二匹骏马送给包宏,替爱儿壮以行色。

金灿灿的朝霞,轻抚着大地,也轻抚着骏马。

——日午后,过了回雁峰很远了,深入兵书峡了。

兵书峡又名未含峡,长约八华里,两岸奇蜂峭立,峡北端有奇石一方,形似一书,下面有洞。

俗传诸葛孔明在此藏有兵书宝剑,高不可攀。

突然——一阵奇异的笑声,从山道的石侧传来。

笑声,虽然极细弱,但如一丝不断之游丝,滚然而来。

先是一种令人闻之有心碎胆裂的感觉,真是不寒而栗。

包宏从心神矣悸,而至毫发齐竖。

但他并不停下,相反的,双胯用力一夹马腹,健马奔行更疾,快若流星。

片刻间,已奔驰了七八里的路程。

在他想来,这笑声早巳过去了。

于是,他略一松马绳,健马稍微缓上脚步,那知,这笑声仍在耳边响着,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哇操,难道这一声长笑,竟能随着快马奔驰数里之遥,而不换气息?

那是绝对不可能,饶是他武功再高,也无法办到的。

笑数里而不中断换气,鬼!

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鬼呢?

想到此,全身不禁又机伶伶的打了几个冷颤。

但他并没有勒马停步,仍然往前奔跑着。

突然——笑声变了,由凄恻恻变的淫荡荡。

像是思春少妇,在情欲极为冲动之下,情不自禁的娇呼……急喘……勾魂夺魄……令人心动。

像无数披发赤裸的少女,在扭腰摆臀狂舞……令人想入非非。

哇操,小老子就是不信邪,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于是——他循着笑声笑骑而去。

笑声越来越近。

他的坐骑,轻轻向前掩进,走到一块大青石下面一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光光的正站在一个十七八岁少女的面前,男子把屁股向前挺着,下面那棍儿翘的高高的。

那女子正用手在男子的那棍上摸着,笑嘻嘻的说道:“二师兄,你这东西越来越大,比前几天我摸的时候更大了许多。”

二师兄笑道:“不是长大了,而是前几天没有去火,硬的厉害些。”

女子嘻然道:“我才不信,前两天才绐你弄过,你怎么老想弄。”

二师兄笑了笑道:“说实在的,我现在天天都在想着你,早也想,晚也想,连夜里做梦时还会直叫着薇薇你呢!”

女子笑道:“你做梦叫我干什么?”

二师兄道:“想弄上一把呀,醒过来,小老二硬的就使人肚子痛,好薇薇,你现在就让我捅一下好吗?我都急死了。”

女子道:“二师兄,我们还得赶去无上洞呢,要是去晚了,师父一定会大骂我们。”

“矮子过渡——安心,师父跟棺材美人还不知道要缠多久呢,哪有那么快来到。”

包宏听了暗道:“哇操,上梁不正下梁歪。”

薇薇道:“每次跟你弄,都要弄好久才出来,人都累死了。”

二师兄道:“你不喜欢弄吗?”

薇薇道:“喜欢当然是喜欢,常常给你弄,都上瘾了,我也天天都想,可是又伯师父知道了会挨揍的。”

那二师兄这时已把薇薇抱住,接着解开了薇薇的衣服,薇薇的两个奶子就露出来了,二师兄张嘴就把奶子吸到嘴里,吸的薇薇嘻嘻的笑着。

包宏是躲在他们的石块后面,看的很清楚,他是第二次看到男女两人在一块办这种事,引发了好奇心,第一次是地道里看,那时候他比较小,也比较不懂怎么回事,现在,自然要看个明白才甘心,于是,他隐身在大石块后面,动也不动,偷偷的看着。

这时,但见那个薇薇就用手将二师兄的小老二握在手中,一前一后不停的搓弄了好一会,包宏不自觉的用手摸摸自己跨下,觉的比那二师兄的还要粗长一些呢。

薇薇这时也把裤子脱了下来,二师兄一看,就搂着薇薇的屁股,用手在薇薇的小穴上摸着,他一边摸着一边道:“现在你的小仙女的胡须也长了许多,也鼓的高了一些,越来越可爱了。”

薇薇道:“都是你啦,给你弄过了之后,胡须也就多起来了,也鼓高了,我听说这是你们男人那种水沤进去太多了,才会这样。”

二师兄笑道:“我们山下的那个小寡妇天天在偷汉子,下面的那东西一定比你的鼓的高了。”

薇薇道:“我怎么能跟她比呢,她每天夜里都有男人。而且天天都换男人,我们山下的那几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个个都跟她有一腿。”

二师兄笑道:“我知道,我见过好几个男人,一到她家就把小寡妇抱着。”

薇薇道:“小寡妇才二十七岁,也没有生孩子,人家骂她浪骚货,现在我也明白了,不是她浪骚,就拿我来说,跟你办过这种事之后,我天天也想跟你在一块,下面时时会痒,痒的厉害时可真要命呢!”

包宏听到他们说到小穴会痒,暗骂道:“查某,你不要假青了吧!”

二师兄道:“微薇,快啦,我们捅一火就赶往无上洞。”

薇薇笑道:“先给你弄一下,等无上洞的事情办好了。我们再到客栈去弄上几次,好不好?”

二师兄道:“当然好,就算弄上一夜我也愿意呀!”

薇薇道:“在床上比较好,有被褥可以垫,软软的比较舒服,这地方一块大石头,又凉又硬,很不舒服。”

二师兄道:“趴在石头上,屁股翅起来,我由后面进去。”

薇薇道:“只有这样才可以,那次你叫我睡在石头上弄了一次,弄的骨头都痛了好几天。”

二师兄道:“就是嘛,我的整个膝盖也都趴破了。”

包宏暗想:“他们两人马上就要上战场了,看看他们是怎样一个打法?”

那二师兄把薇薇按在石块上,薇薇就俯卧在石块上,上身趴上去,屁股翘的高高的,哇操,还真诱人咧,一个白白的大屁股,二师兄伸手就在薇薇那白白的屁股上摸着。

薇薇不依道:“你怎么这么喜欢摸人家的屁股,摸的我里面……”

二师兄嘻嘻笑道:“你的屁股好白,又大又嫩的,怎不叫人喜欢嘛,摸在手上,过瘾极了。”

薇薇嚷道:“唉哟,人家都快痒死了,快点吧,真急死人了。”

这时只见那二师兄把小老二对着薇薇的屁股上,揉了几下,薇薇把手伸到后面,抓住了肉棍,轻轻的磨擦着。

二师兄一低头,就看到薇薇的小穴正冒着水,便道:“薇薇,你里面开始冒出好多水来了,我要进去了。”

“好嘛,里面痒的要命,狠一点,用力顶进去。”

二师兄用双手把薇薇的小穴扒的开开的,小老二对着红嫩的圆洞用力顶进去。

包宏只见薇薇把嘴一张,肥臀往后一顶,二师兄又用力的猛顶,只听薇薇浪声道:“好呀……你的……顶进来了,哎……好胀啊……”

“怎么会胀呢?”

“你的小老二太硬太大了,—插进来猛的一胀,洞口就快要裂开啦!”

二师兄笑道:“好舒服啊,太棒了,老二泡在那水汪汪又湿又热的温水里,这滋味可真好!”

薇薇道:“我也是啊,一插进来,里面就不痒了,可是你一插送我就会舒服的上天呢。就像腾云驾雾一样。”

二师兄道:“你看好了,我让你上一次天。”说完,按着薇薇的屁股便开始发威了,小老二猛的顶撞起来,一面顶,一面摸着薇薇的奶奶,薇薇先是把牙一咬,嘴一张,接着便喘了两下,然后,就忙吞口水,同时肥臀也摇了起来。

包宏一看,薇薇涨的红红一个圆洞,中间插着一根肉棒,那杂乱无章的枯草……在摩擦,小穴的水往外直流。

包宏见他们舒服的丑态百出,但见二师兄的小老二又猛插,薇薇便猛喘,又猛吞口水,也“啊……喔……”连声叫着。

二师兄顶了好一阵子,把小老二停留在小穴里,不再插送,两人同时大喘着,薇薇道:“这回插的真是舒服,快顶啊……不然我会发狂的。”

二师兄道:“我要把你没丢的顶丢出来子,你就不行了。”

薇薇忙道:“不会啦,我可以丢两次,不信你试试看。”

二师兄听了很高兴,连忙按着薇薇,又把小老二猛插猛抽起来。

包宏一看,二师兄把那棍拨了好长出来,又“滋”的一声整根顶了进去,薇薇喘的象牛一样,肥臀也猛往后迎送着。

这时……只听的“滋卜……滋卜”的声音。

两人的力用的更大了,二师兄的肚皮碰到薇薇的屁股上,肉碰肉的“啪啪”声,打的好响。

薇薇浪叫着,“格……格格……我的小乖乖呀,好好……好舒服喔,顶到心口上了……要开花了。”

“薇薇,你开个花叫我看看。”

“死鬼,小心把你的小老二夹断。”

“那好呀,夹断了,就让它一天到晚泡在温泉里。”

“不要说了,用力,用力,我要丢了…”

二师兄一听,又是一阵猛插,顶的薇薇快扒不稳了,她又是吸,又是夹,肥臀也在摇,泉水猛往外流。

二师兄用了最大的力气,狂插了一阵,只听薇薇叫道:“哼……喔……我……快完了。”二师兄也是全身酥酥,背上一麻一麻的,他按着薇薇的屁股就整个人趴在薇薇的背上,这时只听“卜…滋卜卜……滋”的声音,薇薇猛的大叫道:“哎呀……完了……我丢出来了。”

二师兄也连喘了两口气,“我也走火了。”

薇薇道:“感觉到了,射的好多好多喔,全打在我的花心上,好烫好舒服喔,太捧了!”

二师兄道:“老二泄的没劲了,不能弄了……好嘛?”

“不要嘛,让它在里面多留一会儿嘛。才射完就要撒靶,里面会空空的,怪难受呢。”

二师兄很听话的趴在她背上,两人都是又喘又笑的。

过了一会,二师兄才站起来,同时,小老二也跟着拨出来。

包宏一看,刚才作战时,小老二雄纠纠的,凶巴巴的,现在插过了,一拔出来,就如—条死蛇,再看看薇薇的喇叭花,裂开了一个红红的圆洞,洞里的水直往外流,薇薇连忙蹲在地上,把两腿分的开开的,让这些水流地上。

一会后,二人便起来把衣衫穿好,二师兄便搂着薇薇的柳腰,道:“我们走吧,等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再找一个地方大吃一顿,好嘛?”

薇薇带着几分的沉醉,二师兄见她的可爱样,便又在她脸上香了一下,二人这才嘻嘻的赶路去了。

包宏看了这一对师兄凶狠的肉战,打的好热闹,好高兴,也被这一情景激的全身燥热。

哇操,好象挺好玩的,够刺激,但他究竟是一位心正无邪的少年,虽然看了一场肉战,但并未因这淫荡至极的场面所感染,但见他摇摇脑袋,拉过坐骑,疾奔了一段路,这时他才自语道:“哇操,搞这种飞机,象坐碰碰车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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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龙纹宝鼎 卧龙生 8803字

一度弃驰。

申末时光,包宏已到了衡山。

等包宏找到无上洞,已是红月西沉的时候。

洞中虽然一团漆黑,阴气逼人,但他知道既是无上尊者生前修练的所在,洞中除了有一条看守经书宝剑的巨蟒之外,不会再有什么凶禽猛兽。

于是,他毫无畏惧的飘身下马,大踏步的往无上洞中走去。

在洞中向右拐了两个弯,再向左拐了个弯。

忽见——远远透进一线天光。

他一阵暗喜,双脚加紧走近天光处,流目四顾,但见并排两间石屋一明一暗。

暗的这间黑的如浓墨,伸手不见五指。

明的这间石屋,顶上有一条裂缝,天光就由这裂缝射进。

室中除了一张石桌,石床之外,别无他物。

包宏对无上尊者的遗物流览了一下,正要弯腰去挥开那条看宝剑与经书的巨大蟒蛇。

忽然—一一阵格格娇笑,起自身后。

包宏蓦地一惊,忙挺腰转身一看,不由呆在当地。

半晌——他才开口问道:“哇操!你来干什么?”

此人不是什么人,正是如云玉女司马娇娇。

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右手拂了拂微微散乱的秀发,冷然一笑道:“你这人问话怎么老是这副德行,这地方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再说我们还有一笔帐没算呢?万县城外你怎么就悄悄溜走了?”

包宏冷冷一笑道:“哇操,原来你是来找我算帐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动手吧!”话落,双掌一错,左手护,右手一招“推波逐浪”猛对如云玉女当胸而去。

如云玉女微闪娇躯,让开掌势,玉腕疾伸,反向包宏右肩剪下,出手奇快,掌风飒飒。

包宏由于没有打的经验,心一惊,翻身倒窜,退出七八尺远,才勉强的避开了人家一掌。

如云玉女却停步娇笑道:“你在跑什么?我要是真忍心对你下毒手,你决难逃我三招。”

几句话激得包宏顶门冒火,剑眉轩动,俊目射光,含怒道:“哇操,你少嘿风,我就领你三招试试。”

如云玉女浅笑盈盈,秀目中两颗乌珠,在长睫毛中直打转转,把包宏看一个上下无遗,觉得他生的,没有一处不帅。

心念转动间,移着轻盈的碎步。

如云玉女一步步的逼近他,笑道:“难道你真能接我三招?”

包宏退了一步,怒喝:“哇操!谁怕谁?”说着,抢先出手了,但见右掌一招“分浪剪蛟”,迎面剪去,左手“轻抚彩凤”横扫下盘。

如云玉女如名一样,身法有如流水行云奇快无比,微一闪动,已避开了包宏的双掌,玉腕疾伸“反腕勾锁”,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掌,紧紧的扣住包宏的左腕,用力往前一带。

包宏身不由已的往前一扑,几乎将整个身子撞进如云玉女的怀中。

她却樱口微启,吐出一缕如兰之气,杏风直扑。

包宏睑上,同时把扣腕之掌一松。

包宏左腕突然一松,又遭人戏弄,不由得又羞又气,右手猛变“飞瀑流皋”,乘势反掌打出。

这一下他是含怒山手,内劲外吐,力道奇猛,掌势直逼过去。

如云玉女娇喝一声:“你真敢下毒手?”

但见她微微一侧身,让过掌劈右臂疾探,乘势又扣住了包宏的左腕,同时左手玉指直点包宏肘间的“曲池穴。”

包宏右臂疾沉,没让她点中穴道,同时以打为抓,五指—合,也扣住了如云玉女的左腕,她竟不挣脱。

这样双方扣住各自对方一双手腕,看上去不像是在打架,倒有如久别重逢的情侣,正在握手谈心。

如云玉女双目凝神,款款注视着包宏,嘴角含春,两颊飞起红晕,更觉得艳光四射,明丽照人。

突然——包宏心里想起了一件事,右掌一用力,想罩住如云玉女脉门穴道,那知对方一双滑腻玉藕,有如钢铁坚硬无比。

包宏心头一颤,只好松开右手,一个“穿心掌”朝她胸前打去,口中冷冷地道:“要打,就好好的打一架,何必这样纠缠,我还要找东西,没时间和你鬼混!”

如云玉女格格两声娇笑,突然一挺前胸,包宏例缩回了手。

原来,包宏这掌正打在“玉女峰”上。

如云玉女“嘤咛”一声道:“原来你也不老实!”

包宏一时窘得满脸通红,一顿脚,骂道:“哇操,三八婆!”

如云玉女娇笑道:“你要找的东西,可是‘两叉剑’和‘无上剑谱’吗?”

包宏适才那“穿心掌”击在人家那个地方,实在感到“歹势”(不好意思),趁她娇笑分神之际,功贯左臂,用力一拉,竟挣脱了被如云玉女紧扣的左手。

然后,他忙退后两大步,道:“哇操!不错,我正是要找‘两叉剑’和无上剑谱‘”。

如云玉女并不再上前击包宏,只是娇立当地,格格娇笑不止。

包宏见她这般笑法,更是气愤,叱喝道:“哇操!三八婆,你笑什么?”

如云玉女不因他叱喝而生气,只是缓缓的止住笑声,道:“我比你先到一个时辰,都未能得到那‘两叉剑’和‘无上剑谱’,何况你现在才来,东西早被人盗走了。”

这几句的确震慑了包宏!

只见他瞪着一双大眼,注视着对方,心中暗暗忖道:“哇操!会是谁?”如云玉女看他的神色,好象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柳眉微动,莲步轻摇的上前了好几步。

只见她淡淡一笑,道:“你不相信吗?请去看看床下留的那张纸笺,便知道我所言不假了。”

这两句话激动了包宏,惊诧的一转身,走近那张石床,蹲在地下往床下看了一下。

果然——无上尊者口中所说的那条护宝巨蟒,已经不见了,一张白色的纸笺,静静的躺在石床下。

他伸手抓起绝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留笺给田老贼——“两叉剑”与“无上剑谱”已为本人取去,若是要讨回,来湘西吟涛壮可也!

湘西吟涛壮紫衣书生这几个字看得包宏猛然一震!

片刻……只见——他喃喃自语道:“哇操!小老子就不信邪,非得会他一会!”

突然——但见他一挺身,从地上站了起来,连望都不望站在房如云玉女一眼,一晃身形,快若飘风的到了石室门外。

他这突变的神态与举动,使如云玉女大惊,一声娇喝,晃身飘出门外,拦住了包宏的去路,道:“你就这样的走了。”

包宏微微笑道:“哇操!你想要怎么样?”

如云玉女面色微现凄然之色,道:“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完呀!”

包宏一怔道:“哇操!我们还有什么事情,还要找我交手过招呀,眼下我有事待办,不能奉陪了,这笔帐总有一天找你算的,到时候我会找得你趴在我面前的。”

如云玉女娇面飞起一朵红云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在慢慢说,可是,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

“因为……”

她为字以后的话尚未说出,无上洞外突然传来一声怪啸。

这啸声不但打断了如云玉女的话,她神色陡地变得怆惶。

但见——她那秀嘴的脸蛋上布上了一层秋霜,目射异光,逼视着包宏,低声喝道:“快眼我回到室中去!”

包宏冷笑一声,道:“哇操,你算老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陡地双掌一错,右掌一招“力劈华山”,猛劈向如云玉女的面门。

掌势奇厉迅速,距离又近,如云玉女确实吃了一惊,柳眉一挑,脚下“移星转斗”,让过了对方劈来的一掌。

接着,只见她娇躯横飘,闪到了包宏的身后,右手二指如钩,疾点向包宏的“凤眼穴”。

包宏的武功虽是乍学初练,与如云玉女相较略为逊色,但他那本秘笈,及是千古奇学,眼见自己一招落空,身后随之又响起戳指破空之声,情知不妙,一挫蜂腰,向左飘出尺许,避过奇厉一招!

他刚刚站稳,耳闻身后笑声传来,他百忙中施出了绝招“回头望月”,厉掌翻身打出。

如云玉女没有料到他会情急拼命,几乎被他打中。

赶忙全身随掌势向后仰,背心贴地,两脚绞住包宏双腿一拉,包宏登时全身一晃,被摔出六七尺远,“咯”的一声,栽在地上。

他在地上打了一个翻滚,刚刚挺峰腰站起身子,立即被如云玉女抱了个满怀。

包宏正想伸手去推,耳听又是一声怪啸传来。

不过这声怪啸,似已很近,发声之人好像已经到了洞门口。

包宏惊惶中,见如云玉女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颤抖着唇轻声说道:“他来了,我暂时避开,不过,我会随时找你的。”

她怆惶的说完话,一飘身进了石室,随着双臂一振,全身拔起一丈多高,消失在室顶一条宽若两尺的裂缝中。

“哦……”包宏惊叫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哇操,这条石缝不但可以透进今光,照亮石室,还可以作为出入门径之用,只是我不知道,若我知道决不会让她逃走的。”

顿了顿又沉思着:“哇操,奇怪的是,如云玉女好像很怕这怪叫的声音,不知道这发声的人是谁?”

想着,转身便要出洞,忽见——相距自己若两丈远近的地方,站着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身材修伟,背插宝剑,年若二十七八岁,身子一动也不动,目射精光,向洞内四周及包宏的全身,不停的打量着,好像是在找寻一样什么东西!

包宏不认得来人是何许人物,正想要问他几句。

陡听黑衣人响起两声冷笑,接着右手一扬,一道淡绿色的火焰,随手而出,直向包宏射来。

火虽不大,但那碧光却很强烈,照得无上洞中,显出一片绿色光辉,凭添了几分森森鬼气。

黑衣人突然出手,而打出来的,只是一溜奇异的绿色火光,这不得不使这位江潮阅历本就不太深的包宏,大为惊骇!

惊愕中,他身子往左面一晃。

绿色火光来势奇快,熄灭的也很快。

就在包宏晃身之际,火焰已一闪而息。

黑衣人忽然捏唇一啸,晃身向洞外飘去,眨眼间,身影俱杳。

黑衣人捏唇一啸的声音,与适才那两声怪啸完全一样,这证明如云玉女所怕的人就是他。

但她何以要怕他?他是她的什么人?

在包宏心中,已成了个一时之间无法拆穿的谜。

“哇操!酒肉和尚菜道士——岂有此理,小老子不打得你牛老轮转才怪!”

于是,他向前举步,想就此离开无上洞。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赶忙停步转身,重新走入石室。

但听他郎声告道:“哇操,田老前辈,你既有遗言,那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我一定替你找回来,但愿老前辈阴灵佑护。”

祷告完毕,徐徐站起身子,万里无云,只有满天星星,明灭着亮晶的光辉,蒙迷的照着大山。

他这才想到,在无上洞中与如云玉女一纠缠,已花去了不少的时光。

忽闻,一声马嘶随着夜风飘了过来。

包宏转头一望,正是他的坐骑,向自己奔来。

他心头一阵欢喜,暗道:“哇操!这畜牲还真懂得人意。”

当宝驹快眼前,陡地一振双臀,飘身上马背,右手一撩缰绳,往前奔驰而去。

黑夜里——包宏虽然分辩不清确实路径,但心想:“在天亮时候,定然可以走出这座山的。

然而,事实往往不如自己的理想那么好,他一直走到第二天晌午时候,才出了大山,上了官道。

上官道,肚子就觉得奇饿。

但是,举目望去,十里之内像是没有人家,他只好强忍着饥饿,摇着鞭儿往前奔驰着。

忽然——一阵奇异的笑声,挟在寒意颇深的秋风中飘来。

包宏听闻这笑声,正自心惊,猛然的两条人影,快如流矢般从他身经过,隐入官道右侧的一片密林中。

他本不想多事,以免误了自己应办的大事,但是,这阵奇异的笑声,登时使他起了好奇之心。

他暗自想着:“这笑声,昨天好似听过?”

高兴时,狂欢无比。

凄伤时,如诉如泣。

淫荡时,勾魂夺魄。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一位什么了不起的怪异人物,竟能以千变万化的笑声,使人对他不寒而栗。

心念既决,跃下宝驹,一纳丹田真气,飘身进入林中,隐身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冬青树上,俊目凝神,向林中一阵搜望。

果然,在离他隐身处三丈左右的草地上,坐着一双少男少女。

男的青色劲装,背插长剑,长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十分英俊。

女的一身宝蓝色紧身劲装,腰束淡青缎带,长发披肩,没有配带什么兵刃。

虽然她是背向自己,看不到她的面貌,但从垂肩秀发,丰润而又苗条的身材,和英俊的男伴推测,心想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秀美少女。

包宏正想要如何设法看到那少女的面貌,忽听她响起一阵银铃似的笑声,道:“你真的爱我吗?”

青衣少年如醉如痴地道:“我若不真心爱你,会甘冒奇险,到地狱谷去为你取那双龙纹宝鼎吗?”

隐身在树上的包宏听到龙纹宝鼎几个字,不由得心头一震。

蓝衣少女道:“可是,你并没将龙纹宝鼎盗到呀?”

青衣少年面色微微一变,显出乞怜之色,道:“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惜生命与活死人一拼,将那龙纹宝鼎盗来献给你,不过……观在我要求你,允许和我……共效于飞……”

包宏心头又是一震!

他又沉思起来:“哇操,龙纹宝鼎是被活死人抢去,但这叫活死人的人又是谁呢?”

青衣少年说完话,左臂已挽着蓝衣少女的粉颈,右手伸到她那柳腰之处,徐徐抚摸。

使得那蓝衣少女一阵娇笑,笑得淫荡之极,勾魂夺魄。

包宏被这声激得全身火热,像是有着一股电流在血脉中狂奔,几至无法克制住自己了。

那青衣少年俊面更是通红,双眼喷火,嘴唇微微颤抖,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徐徐的将整个身子倒在少女怀中,那双手,已伸入少女禁地,攀登女峰,在峰顶轻抚揉捏。

少女荡笑之声,愈来愈异,缓缓伸出一双玉臂,搂着青衣少年。

不一会儿,但见——她的上衣敞开着,一对玉乳颤抖的跳了出来。

青衣少年看得两眼发直了,连忙伸出双手,把蓝衣少女的乳房捧着。

蓝衣少女半闭着一对含春的杏眼,胸部向前一挺,口中笑骂道:“好讨厌。”

“好美的一对新剥头肉。”

蓝衣少女娇笑道:“不要摸吗,痒得难受死了。”

青衣少年嘻笑道:“什么地方痒呀?让我替你抓痒好么?”

蓝衣少女白了他一眼,道:“哎哟,叫人家怎么说呢!”

青衣少年就一头埋在她的怀里,先用手抚摸着两座玉峰中间的深谷,然后继续向下。

由下巴至额头而又秀发,一阵狂吻。

左右手齐动,握住了如玉般的乳房,如同握住了二个皮球一般,既柔且又有弹性。

抚摸了一阵之后,手顺着朝下摸去,嘴巴又埋在她的双峰之间,不住用的下巴或左或右的磨擦着。

青衣少年笑着道:“现在怎样呀?还痒不?”说着说着,右手开始徐徐移动,在她背上以及后颈处,一阵轻柔爱抚,壮极亲势,就像一对情侣,沉醉在爱的世界里。

一盏热茶的时间,少女的笑声徐徐而止,只见她双手将青衣少年一推,自己挺身站了起来。

她抬起右手,理了理发边零乱的头发,然后扣上衣服,低头望着地上的青衣少年冷哼一声,一晃身,消失不见。

突然的变化,使隐在树上的包宏大吃一惊!

估计蓝衣少女已经远去,他才一式“翠鸟投林”跃落地下,走近青衣少年的跟前看了看。

这一看不禁使他惊得愕然呆立当地,望着地下赫然摆着一朵紫红色玫瑰花…

半响——他才惊魂落定似的,自言自语道:“哇操!惊死人,这蓝衣少女就是用毒花杀人无数而总是留下一朵紫红色玫瑰花的女魔头。”

顿了顿,接着又说:“哇操,适才我虽未看到她的庐真面目,但秀发垂肩,不难认得出来,有一天让我小老子碰到,决不让这”歹查某“逃出我的手掌!”

原来,蓝衣少女双手推开青衣少年,那少年正好全身扑卧在地。

包宏走近一看,只看少年面色惨白,突眼目瞪,已然气觉。

聪明的包宏,下意识的把目光移至少年后颈处,果然,在他后颈处的“对口穴”上,发现一极细的红点。

在毒花下死去的男子,他已看到了好几个,一见之下自是立即认出这青衣少年是死在这奇毒无比的女魔头手中。

何况,尸体身旁,还留下一朵紫红色的玫瑰花呀!

人死不能复生,包宏只好望着死去的青衣少年凄然一声叹息,正要转身离去,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极其惨厉的冷笑。

包宏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忽地一转身,见自己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年约四旬的黑衣劲装大汉。

他双目射出两道异光,先扫了扫伏卧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青衣少年一眼,然后目光移迫在包宏的面上。

又是一声惨厉的笑,道:“我师弟与阁下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竟下此毒手,把他制于死地?”

这好像是青天霹雳,听得包宏顿时一呆。

哇操,这家伙讲话也太重了吧,竟然不问青红皂白,随便乱咬人。

此刻——黑衣大汉一拍腰间机簧,解下一条九节银鞭,振腕抖的笔直,一招“暴龙出海”迎面刷去。

黑衣大汉臂力惊人,九节鞭寒光电闪,来势奇猛,包宏在大出意料之外,当然不敢硬接,—挫蜂腰,向左飘开丈许。

包宏对黑衣大汉不问明究理便即行出手,心中早就不悦,又见他招式狠毒无比,好像这一鞭就把自已扫成两半,替他师弟报仇似的。

包宏不觉怒火中烧,乘飘之势,劈出了一掌,直击对方前胸。

黑衣大汉一声狮吼,胸部用力往前—挺,硬挨包宏一记掌力。

以包宏的武学,得自黄石公秘笈,何况又是怒急发掌,威力自是奇猛无比。

黑衣大汉练的虽然是铁布衫,金钟罩的横练功夫,不惧任何掌力,但是,包宏练的是上古绝学,他如何禁受得了,“砰!”一声巨震。

黑衣大汉有如推金山、倒玉柱似的,跌出了数丈之外。

这一掌虽未将他打死,但也打得血气翻涌,体内疼痛无比。

黑衣大汉两鞭全部走空,还挺胸接了包宏奇猛的一掌,也不禁暗暗吃惊,不自觉地后退了三步。

半响——他才冷冷地道:“果然不错,能一掌将我震得趴出去的人还不多,怪不得如此的狂妄,在这杳无人迹的密林中,杀了我的师弟!”话音未落,欺身而上,暴喝声中,九节银鞭化作一条巨大的银花,兜头罩下。

鞭势快如电光石火,威若江河,包宏即算能避开此招,也难逃出一死,至少也得身负重伤。

说话间,一条丈许长索,从一棵大树后飞出,活若灵蛇,绞在狂蛟般的九节银鞭之上。

出绳人一挫手腕,猛蛟“扑”地一声,连人带鞭摔在地上。

这突然之变,使包宏正自愕然,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银铃似的声音,道:“看样子你好似初到江湖,对武林中人不甚熟悉,猛蛟威振三江,何必为了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惹上杀身之祸。”

话声中,由大树之后,转出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少女。

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瑶鼻樱口,粉面如桃花,穿一身蓝缎紧身劲装,青帕包头,后拖长长的燕尾,窄窄的金莲,蹬着一双蓝缎铁尖小剑靴,腰际上横束着一条白绫带子。

白的像雪,蓝的像海,背上背着一柄长剑,红丝穗子迎风飘摇着,格外地显得她秀美高华。

她轻摇莲步,走近包宏跟前,妙目中射出两道神光,逼视着包宏。

包宏虽然不会为她这流盼若电般的眼神所动,但也弄得俊面微红,转过头装着镇定,道:“鸡婆!三八!”

少女白了眼他一眼,似乎是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时——猛蛟已由地上爬了起来,面上浮着一层极怒之色,瞪着少女,正要喝问她是什么人?

何以要暗地里援手包宏?

还没来得及开口,蓝衣少女巳猜出了他想要说的话,抢先说道:“你想要问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援手他是吗?”

猛蛟一怔,暗道:“她怎么知道?”

少女冷哼一声,又道:“让我告诉你吧,黄莺谷中的芙蓉仙子司马姗姗,也许你对我这籍籍细名没听说过,但江湖中的黄二仙总应该有过耳闻,我就是二仙之一的芙蓉仙子。”

包宏暗自嘀咕着:“哇操,土地公放屁——神气!”

猛蛟可不这么想,一听她就是黄莺谷二仙之中的芙蓉仙子,的确吃了一惊!

他暗自忖道:江湖中言传,黄莺谷二仙武功很高,且生性冷僻,最易动怒,举手就要杀人,武林中死在他们姐妹手中的高手已有不少……

猛蛟心念及此,不禁由心底泛起了一股股寒意。

黄莺谷二仙武功奇高倒是真的,至于个性冷僻,容易动怒,举手就要杀人,那只是老大如云玉女,芙蓉仙子并没有江湖言传的这般狠毒冷僻。

芙蓉仙子见他面色有异,知道猛蛟震慑自己两姐妹的名声。

于是,柳眉儿微挑,又说道:“我为什么要援手他?这是毒玫瑰用毒花刺死人后,唯一的伤痕,还有地上这朵紫红玫瑰,这是她杀人后留下的标记。”

“哦……”猛蛟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若非芙蓉姑娘施展绝技及时阴止我,可又要惹上强敌了。”

说此略顿,转身双手抱拳,朝包宏一揖,道:“适才冒然出手,真是感到愧疚之至,祈公子恕不知之罪!”

包宏见人家对自己认错陪不是,心中怒火早就从后门溜走了,微微一笑道:“哇操,老充是花心——多心啦!”

重新转回身子,朝芙蓉仙子问道:“这用毒花杀人无数的魔头叫毒玫瑰?”

芙蓉仙子摇拙头道:“因为她凡是做案之后,都要留下一朵紫红色的玫瑰花,作为标记,所以,江湖中一些好事的人,就送她一个绰号‘毒玫瑰’,她真实的姓名叫什么?目前还没有一个人知道。”

稍顿了顿,又道:“不仅如此,就连真正见过她庐山真面目的人,也还没有一个。”

虎蛟听的面色一变,道:“这女魔头果真是诡密无伦,但只要猛蛟我有一口气在,一定要找到他,将之碎尸万段,为我师弟复仇。”

话刚说完,忽然——一匹全身如雪般的白色健马,在密林中箭一般的疾驰而来,在它身后,还紧随着一匹枣红骏马。

眨眼之间,两匹马已到了眼前。

白马上坐着一位全身红衣,年龄比芙蓉仙子还要略小的少女,飘然翻身下马,走近了芙蓉仙子。

但见,她笑了笑道:“小姐!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完了没有?时间不早啦,我们还要赶路呢!”

芙蓉仙子暗然一笑,道:“毒玫瑰又杀死了—个年轻男子,这人是猛蛟的师弟,我若不及时赶过来看看,他与这位相公的一场误会,后果可真不堪设想啊!”

哇操!又是一个“水查某”。

红衣少女一面在听小姐说话,一面妙目注视了一阵惨死地下的青衣少年和凄然木立的猛蛟,最后落在包宏的面上。

陡觉双睛受到一种极美的感官刺激,不禁暗暗惊奇,暗想:“天下真的会有这等俊秀的男人?”

她内心受到美感的刺激,外表的神情自是也随之有变化,这变化看在芙蓉仙子眼里,不禁微微一怔。

她暗想着:“这娇小无邪的丫头,也会为他的俊美所吸引么?”

想到此,不自觉的从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醋意,故意冷漠地轻咳了一声,说道:“这里已经没有事情了,阿香——我们一起走吧!”

红衣少女俏丫头夏香,如梦惊醒,微红的俏丽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笑意,答声:“是,小姐!”然后,飘然上了马,这当儿,猛蛟已弯下身子将师弟抱起,凄啸连声,穿林而去。

芙蓉仙子见猛蛟已经远去,转向包宏笑道:“猛蛟是湘江大盗,一根九节银鞭子十二龙淬毒铁镖在绿林中很有点名气。而且性情暴躁,不讲道理,所以他没有弄清楚他师弟究竟遇何人所杀,即向你与师问罪,而下毒手。所幸我闻声,及时制止了他,否则,这后果可真不堪设想啊!”

她滔滔不绝的讲至这里,她以为包宏对她的援手会有一番感谢,哪知包宏却根本没有把她所说这一大堆话,听进耳朵里,只是毫无任何表情的木立当地,不声不响。

芙蓉仙子柳眉儿微动,又道:“你要到哪里去?可是马匹代步?”

包宏初步江湖,不知道黄莺谷二仙到底是那路人物,但眼下看她们主仆二人分明都有着极好的武功。

在家时常听萧杰天说起,江湖中有几种人最为难惹,贫道、尼姑,书生、叫化、还有就是年轻秀美的女子。

因为——这些人看来平淡无奇,其实身怀绝世武功,难以应付,否则,不会出入江湖。

“哇操,我去那里要你管,你又不是我老婆,真鸡婆…”话声未绝,人已中冲出三丈,再一晃身,立即消失在密林中。

像这种奇特个性的男子,芙蓉仙子还是等一次碰到。

她木然而立,呆呆的望着包宏消失的方向出神……

她为他的英俊潇洒而动了心——她为他这奇特的个性而感到奇怪……

就在这片刻的相处之际,包宏这一走,使她像是失去了一样什么极重要的东西似的。

忽然——她心里一动,暗自说道:“芙蓉仙子呀!芙蓉仙子!黄莺二仙的名声,在武林中是响亮的,我司马姗姗是不容易动情的,如今既然对他有了好感,我怎能让他就此失去,我要把他找回……”

于是,她陡地一转面,望着俏丫头说道:“阿香,我们走吧!”

说话声中已跃上刺红健马。

于是主仆二人双双放缰,出了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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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龙纹宝鼎 卧龙生 5471字

包宏胯下坐骑虽也是骏马,和芙蓉仙子的胭脂马比起来,那就差了一大截。

两人起步虽有前后之分,但芙蓉仙子很快就赶上了,她缓勒缰绳,与包宏并行,侧首叫道:“喂!……”

包宏转过头来,道:“哇操,你在叫我呀?”

芙蓉仙子嫣然一笑,道:“这里只有你和我,不是叫你还会叫谁?”

“哇操,我又不姓‘喂’!”

芙蓉仙子格格笑道:“人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哇操!你不会问啊?”

芙蓉仙子作楚楚可怜的样子,道:“人家怕你骂嘛!”

“哇操,我什么时候骂你啦?”

“你刚才还说我‘包婆’哩,还说……还说我不是你老婆,要你管。”

“哇操!本来就是这样呀,查某管的太多,人家会说她‘三八’。”

“我是不是很三八?”

“哇操,我可没这么说,这可是你自已说的。”

芙蓉仙子渐渐摸到了他一点个性。

知道越扯,才能越引起他的话题,便格格笑道:“是不是你做小老婆的才可以管你?”

“哇操,不是那样啦。人家说‘惊某大丈夫,打某静狗猪’,老婆问的时候,总要客气点嘛。”

两人沿着树林边走边聊,潸行了四五里远,突然听到一阵男女的嘻笑之声。

芙蓉仙子正沉醉在温馨中,心想:“再下点功夫就不难得到他。”

就在这时——只见包宏翻身下马,示意她别出声,同时抬手示意她来自己身边。

芙蓉仙子好奇的下了马,跟在他身后,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棵大树后面,包宏竟停了下来。

她来到包宏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一瞧,不由娇颜酡红。

原来,一对男女正在一块草坪幽会。

望着两人赤身裸体,大演风流好戏,二十一、二岁的芙蓉仙子怎能无动于衷呢?

她暗啐一声,就欲离去。

这还是她面对喜爱的男人,才会如此容忍,在黄莺谷二仙的地位,怕不早就劈了包宏。

哪知,突然,不知男女之事的包宏,却一把拉住她的手,低声地道:“哇操,看一下好不?”

这一拉,芙蓉仙子全身有如触电之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哇操!我上次看到一对师兄妹,也是这样‘打’结果两个人都累得气喘何牛,两俱败伤。”包宏滔滔不绝的低声报导当时的战况。

芙蓉仙子羞得一颗首再也抬不起来。

包宏以为她怕对方发现,所以才会低首不语,立即凑近她的身边低声继续报导“战况”。

芙蓉仙子听也不是,走也不是,为难极了。

耳中清晰传来这对男女奏的“交响曲”,更令她全身难受不堪,可是,她的手又被包宏拉着,无法掩住双耳。

因为,她怕引起包宏的不满。

刚刚建立起的一点友情,只要自己稍一使性,就全部泡汤了。

还有,芙蓉仙子已是个成熟的女孩子了,在人性的本能上,已经很需要男人了。

这时——但见——草坪上的女子边摇着下身边喘道:“好哥哥……你今夜怎么这么……强呢……你是不是吃‘那种’药了……”

那个大汉老刁,只见他不疾不徐……得意的喘笑道:“嘿嘿……阿英……我哪会吃……吃‘那种’药呢……难道我不要命吗?”

“在……在……好舒服……”

交响曲更响得亮了。

“操!仙子姐姐,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那种’药?”

要说芙蓉仙子不知道,那是骗人的,以她江湖经验,自是瞒不过她,但要她如何启齿呢?

于是,她低声地道:“我也不知道!”

她由于紧张及羞涩,说出来的话竟是颤抖的,耳尖的包宏立即关心的问:“哇操,仙子姐姐,你冷吗?”说着,紧紧盯着她。

芙蓉仙子张口道:“我……”竟无法接下去了。

“哇操,仙子姐姐,让我抱抱……我阿母常说,体温会传导的,可以帮助怕冷的人驱寒哩!”说着,伸出右手,将芙蓉仙子拦腰一搂,紧紧贴在自己胸前。

芙蓉仙子只感到触电一般,身子不由一颤。

“哇操,仙子姐姐,你的手心怎么全是汗水呢?我知道,一定是冷汗,我这有药,先吃下一籽。”说着,取出药瓶,倒出一籽“九传丹”往她嘴里塞。

芙蓉仙子忙道:“不,我不会冷。”

“哇操,阿母说出门在外,难免会受风寒,我这药是很好的,但不能多吃,吃多了就会‘八堵疼’(肚疼)。”

芙蓉仙子闻到那股异香,以她的见识,立即知道非一般普通丹丸,就顺着他的意思服下。

只觉入口生津,顺入喉,精神果真立即为之一爽。

此刻——又听草坪上的女子呻吟道:“老……老刁……你……今晚……差不多了……妹求你……务必要忍着点……”

包宏瞧回他们那边。

只见那女子拚命地挺动下身,他不由暗忖:“哇操,想不到这”查某“有那么大的力气!”

“老……刁……赶快……舒服透了。”

草坪上的女子又哎哎叫了。

“哇操,男的有够勇,够气魄,实在的男子汉。莫非这男的真的吃了‘那个’药,自己却赖皮不说。”

荚蓉仙子虽然不颤抖了,但靠在包宏的胸前,那男人的气息却薰得她“雾行行”(迷迷糊糊),又有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她情不自禁的贴紧了些,微张双目,只见那男的咬牙切齿的挺动着……

“哇操,老刁好似在做苦工哩,何苦呢。”这话是在芙蓉仙子耳边低声说的。

芙蓉仙子听在耳里,不由抬头望着他,她不知道这男人是不还是在装迷糊。

正恰,包宏也探首下来,一上一下,四片唇竟碰了一下。

“哇操!触电啦!”

四片唇紧紧的胶在一起,久久才能离开,各自长长舒了一口气,芙蓉仙子白了他一眼,道:“你想闷死我呀!”

“哇操!好香,好甜。”

“又没有糖,甜什么?黄白护!”

“哇操!是真的,骗你我会死……”

“呸!呸!呸!乌鸦嘴,谁要你发誓来着?”

暮的——耳边传来一声“哎哟”,二人不由看过去。

只见那女的一阵颤抖之后,缓缓地静止下来。

老刁如释重负的跟着颤抖了一阵,然后轻轻伏在女的身上,两人好象死了一般动也不动。

若非有急喘声,包宏几乎以为他们都死了。

突听——那女子说道:“老刁,你真行!”说着,自动亲了他一下。

老刁嘿嘿笑道:“阿英,下回你会更爽爽!”

“真的吗?”

“千真万确!”

“什么原因?”

“嘿嘿!上回你与我干了一场之后,我厚着脸皮去找庄主,庄主给了我一些药,又教了我几招,今夜果然灵效无比。”

“喔!原来你去找救兵了,怪不得这三个月来一直避不见面。”

“嘿嘿,那是庄主再三交代,必须要熬过这三个月呀!”

“老刁,不会是‘昙花一现’吧?”

“安玲!据庄主说,这种‘天龙功’乃是道家武功中一种很厉害的强身功夫哩,不但可以令你满意,也可以强身哩!”

“喔!——起来吧!”

老刁爬起身,阿英立即取出汗巾,轻柔地替老刁擦擦身上的汗,口中更是温言软语的。

包宏瞧得慨叹道:“哇,看样子这老刁今晚是打胜了,否则,这女的不会如此服贴的。哇操,这个什么‘天龙功’挺管用的。”

老刁和阿英又搂抱了一阵后,双双才将衣服穿上,欣喜的携手走了。

包宏暗忖道:“哇操,看样子男女之间‘打架’,还是大有学问哩。”

荚蓉仙子被包宏抱着,同时,她也觉得这样抱法很舒服,表面上把身子摇了两下,上身仍然倒在他的怀里。

“你叫什么名字?”

“哇操,现在才问啊?”

“怎么?嫌太晚了?”

“那倒不是,哇操,我还以为你一直不想问哩。”

“怎么?生气了?”

“哇操,这种芝麻小事也要生气,那我不早气死了。”

“那你还不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包宏。”

“包宏,嘻。好名字,你一定会走红的。”

“你以为我是歌女、影星呀!真是三八!”

“不然,是什么颜色呢?”

“宏扬光大的宏,以后别随便三八了。”

武林中有人当着黄莺谷二仙骂她们是“三八”,应该包宏第一个,他是聋子不远——雷响。

但是,芙蓉仙子却吃这一套。

她挨了骂不但不生气,反而正经八百地道:“男人为什么不能红,将来,你在武林占有一席之地,那不是红是什么?”

包宏想了想,道:“哇,这倒也是。”

“你多大年纪了?”

“哇操,想做我老婆啦!”

芙蓉仙子的娇面上飞上了一朵红霞,啐了一口,瞪了一眼,道:“没正经,问你几岁,就非得做你老婆呀!”

“哇操,今年十六岁,那一天生的,连我阿母都不知到。”

“为什么?”

“操,我是业婴呀,现在的阿爸、阿母只是养父母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啦,喔,对了,你几岁了?”

芙蓉仙子羞涩地道:“十八岁。”

显然,她隐瞒了真实年龄。

“哇操,那大老婆你是做定了。”说着,双手动了一下,停在圣女峰上。

他可不知道,这两座蜂乃是少女的禁地,不可以任意攀登的,一时只觉软绵绵的还有弹性。

“哇操!挺好玩的。”

若在以前,芙蓉仙子一定会认为他是登徒子,有意对她轻薄,现在知道,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大孩子,也就释然了。

但说也奇怪,自己的乳房经他一摸,就有一种叫人十分舒服的感觉。

以前,自己也常摸过,但是那种滋味,并没有包宏轻抚着的滋味那么好。

芙蓉仙子是个聪明的女人本来想责骂包宏,继而一想,如果一骂他,他一定会把双手松开,身上的快感马上就没有了。

可是,她也不能不说话呀!

蓦地——包宏的肚子突然“咕咕噜噜”一阵响。

“宏弟,你是不是肚子饿了呀?”

“哇操!你这一‘八堵’可真有点儿‘饿’了,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

“这样好了,我们现在就到镇上,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好不好!”

二人一出密林,即各自跨上自己的宝驹。

他们向前奔驰着。

他们万万没想到,出这莽莽大山竟整整走了半天的时间,还没有看到个镇市。

直到深夜的时候,才发现官道远处一片林中,隐隐约约的现出几点灯光。

“哇操,肚子饿还真难受。”

他在腹饿难奈的情况下,双胯一紧马腹,神驹仰首一声长嘶,加速前进,其快有如一阵风。

芙蓉仙子也一夹马腹,紧紧地跟着。

片刻后——他们已来到了灯光处。

举目一看,果然是一个小镇。

在入镇街口的石坊上,横刻着“青草湖”三个大字。

时已子夜,镇上的商店住户,全都熄灯入睡了,只有三、五家客栈,还开着半扇大门,在接待最后落店住宿的旅客。

二人正街上走进一家叫“临湖阁”的客栈。

这家客栈,不但房子广大,且建筑豪华,摆设富丽,像是这小镇上首屈一指的,他们将坐骑交给伙计,要了一间房间,接着叮咛伙计,要尽快送来一份饭菜,并强调愈快愈好。

店伙计见这对风尘仆仆,长得英挺娇艳的年轻男女,不但入店行色匆匆,且要饭莱这等急法,心里委实有点疑猜。

可是——一见他们的衣着整齐,气度不凡,又骑着上等良好的驹,知道不是吃镖行饭的就是绿林中的好汉,也就不敢问他什么。

只有躬身应是,徐徐退下。

二入进入房中,包宏解下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小包袱,放在床上,走近窗前,推开窗门,仰面望了一阵夜半云天。

一会——正要把窗子关上。

陡闻——房门“呀”一声尖响。

他悚然一惊,猛一转身,见是店伙计双手捧着一盘茶饭,脸上堆满笑容,缓缓地走了进来。

包宏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店伙计把饭菜摆在桌上,径自退出。

陡听包宏叫道:“哇操,好香。”

在辘辘饥肠,奇俄难当之下,一见热气腾腾的饭菜,那里还顾得吃相不佳,狼吞虎咽起来了。

片刻间——扫光了送来的饭菜。

饭后,店小二去收碗筷,送来两杯香茗。

二人正在饮着茶。

突听——门外响起了一个极为轻柔的女人声音,笑说道:“哎哟——王大呀,这又是那个娘儿们来找过你啦?临去时还散落一朵这么鲜艳的紫红玫瑰花在地上呀!”

包宏闻言大惊,忙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搁,飘身出了房门。

果然——门外的地上,摆着一朵紫红的玫瑰花,—个年若三十,艳装的妇人正弯腰伸手,要捡地上那朵玫瑰花。

包宏一怔!

但见他急中大喝道:“快快住手!”

那妇人也很机警,一听声,情知有异,忙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直起身子转面向包宏看去。

这一看,不禁使她蓦然一呆。

她心中暗忖:“这男子真是俊,要是他能伴我一宵,就算是被通一火,我陈云裳死而何憾啊!”

她心念转完,随即骚着风姿,怪声怪气的望着包宏,一阵格格娇笑道:“呦……原来这朵红花是你这位客爷的,早知到这样,我就不会怪我们青草湖镇上,这位出了名的采花郎了,你说是吗?王大!”

语毕,又是一阵格格的淫笑之声。

妇人莲步轻移,走近一张红漆八仙桌,伸出一双白玉似的右手,向伏在桌上的王大左肩拍了一下。

王大—动也不动。

那艳装妇人淬了一声,笑骂道:“死鬼,又不知去那里胡闹了一顿,弄得精疲力竭,连床都没有沾,就睡得像个死人。”

笑骂至此,双手抓住王大双肩膀,用力地一阵推摇,同时又骂道:“该死的色鬼,快跟老娘进房去呢!在这里睡觉会受凉,伤寒是没有药可救呀!

在她用力一阵推摇之下,王大付在双臂上的一张脸,已缓缓滑落在桌面之上,微微侧转过来。

突然——艳装妇人发出一声惊叫:“我的妈呀!这是怎么一回事?”

同时,她倏地缩回双手,退后几个大步,愕在当地,赫得粉面惨白,瞪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但见王大面白如纸,双睛木瞪,口角流出了紫血,已经死去多时。

王大何以会离奇暴毙,艳装妇人当然不会知道内情。

包宏看到留下的紫红玫瑰花,心里自是有数。

于是,他缓缓走近王大身后,双目凝神在他后颈上注视了一阵。

果然——在王大后颈的“对口穴”,发现一点极细的红色小点,不禁紧锁剑眉,暗自忖道:“哇操!又是一个年轻人,死在这女魔头的毒花之下。”

但奇怪的是,以前所见死在她毒花之下的人,口中并没有流血,何以王大会口淌紫血呢?

想必是她先打了王大一记耳光,然后再用毒花取命。

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开客栈的商人,下这样的毒手,实在是太过份、太恨毒、太不应该了。

艳装妇人的一声怪叫,惊动了客栈不中少的伙计和客人,都挤在这间并不太大的厅屋中,围观怪事,且各人的脸上,都露出惊讶和恐怖之色。

有的说,王大是死于急症!

有的说,是被刺客所杀。

有的说,要报官捉拿凶手!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包宏虽然知道内情,但不便向一群不懂武功的旅商和店伙计说明真相,造成可怖的恐惧。

于是,他憋着满腹愤怒,趁众人不注意之际,溜进房中,顺手把房门关上。

他在想:要如何设法找到毒玫瑰,为无数死在她手下的人复仇!

芙蓉仙子柔声道:“是不是毒玫瑰又造孽了?”

“哇操!不是她还有谁?被我抓到了她,非得好地打她一顿屁股不可。”

芙蓉仙子听说打一顿屁股,不由“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哇操!有什么好笑,三八!”

叫她三八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芙蓉仙子听惯了也就不以为然,嫣然笑道:“光打一顿屁股,是不是轻了一点?”

“哇操,那能怎么样?”

“她害死了那么多人,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呀!”

包宏想了想,道:“哇操,那就依你好了。”

芙蓉仙子温柔的朝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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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龙纹宝鼎 卧龙生 11636字

看得见星星,看得见月亮。

在旅途的客栈里。

在柔和的灯光下。

包宏脸上挂着泪珠,在诉说自己的不幸。

芙蓉仙子陪着他垂泪,安慰他道:“既然有金锁片这条线索,皇天不负苦心人,以后,一定会跟你亲生父母重逢的。

顿了顿,又道:“你也不必太难过了,你养父母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

包宏黯然地道:“养父母家里人丁不旺?自从义姐失踪之后,哇操!就只剩下二老而已。”

芙蓉仙子冲口说道:“还有……”

包宏眼睛瞪得老大,迫不及待地道:“哇操!还有谁?”

芙蓉仙子接着说道:“我……”

她只顾着安慰包宏,根本没考虑自己在说什么,等话一出口,才发现有语病,玉面飞红,羞得低下头去。

半晌——她都不敢抬头来看他。

包宏又兴奋,又感激,心里暖暖的,甜甜的,跑过去把芙蓉仙子抱了起来,在屋子里转圈圈。

转累了,才把芙蓉仙子放下,又在她脸上象啄木鸟般吻着,喃喃地道:“哇操,你对我太好了,大老婆,你真好!”

芙蓉仙子被他吻得痴痴迷迷,心摇神驰于幻想中,而自己的双乳又被那大而有力的手扶摸着。

芙蓉仙子不由白了他一眼,道:“怎么老喜欢摸这个,刚才被你捏捏柔柔的,观在还疼着呢!”

“哇操!姐姐,衣服拉开来让我看看嘛!”

她知道面前这大男孩,只是为了一时的好奇,绝无淫邪观念,但是,少女的双乳,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

除非是自己的丈夫。

她涨红了脸,把衣服抓得紧紧的,叱道:“你……你……你胡说什么……”

“么”字在舌尖上打转,声音嘎然止住,就突然被利刃割断了似的。

但见,包宏那厚实、灼热的唇,已紧紧的压在她那红艳诱人的朱唇上。

他这种狂野,强烈的表达方式,使她无法抗拒,无法招架。

他那热情如火的眼神,他那强而有力的野性动作,他那激动而带侵略性的双唇,使她意乱情迷,久久不能自己。

一阵晕舷、她变的昏昏沉沉,既不能思想,也失去了判断能力,与此同时,她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

玉一般嫩的乳房袒露了出来。

包宏一看,就把嘴贴在上面,对着芙蓉仙子的玉乳吮了起来。

他的一双手,一边一个,各抚弄着一个玉乳。

芙蓉仙子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吮吸着乳房,又是害羞,又感到很舒服。

她想用手去掩盖双乳,但那双手犹如千斤重般,抬也抬不起来。

反而将胸部向包宏的脸上挺了一挺,使得包宏吮吸的更方便一些。

他那厚实、灼热、激动、带有侵略性的嘴……使她沉醉……使她晕眩……使她迷失……

于是——渐渐的——她——开始融化了……

突然——她的心弦被摆弄的抖动起来,就象一首闻所未闻的人间仙曲,奇妙的令人向往,在她的心灵深处演奏起来。

“啊!!……”这时是多么的奇妙,令人有奔放飞跃的感觉。

她的心在漂浮……她的欲念在膨胀……她的意志在迷失……她的心弦在飞跃……

她的人就象置身于熊熊烈焰之中,晃眼间,业已化为灰烬,随风飘去,逐渐扩散,终于了无痕迹……

包宏贪婪的吮吸着她的乳头。

芙蓉仙子全身起了变化,这种变化由上而下,一直由乳头麻到背上,由麻到腰眼上,又顺着腰眼麻到臀部。

然后顺着臀部,又向前酥酥麻麻,一直又到了三角地带,连私处四周也起了变化。

——那里面,也在起作用——发酵了!

最先是有尿尿的感觉,慢慢的,里面痒起来了。

这种痒,使芙蓉仙子无法再忍下去了,她的双手抱紧了包宏的头,口中娇喘连连,道:“哎呀!你怎么这样嘛!人家难过死了啦!”

包宏这个“在室男”,对于女人的反应,可说全然不知,一听芙蓉仙子说难过,便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哇操!姐姐什么地方难过?”

这傻小子问的多愚蠢,这叫芙蓉仙子如何回答呢?!

但芙蓉仙子又不能不答,只好胡乱说道:“哎呀!反正人家一身都痒嘛!”

傻小子可信以为真,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替她除去了上衣。

芙蓉仙子此刻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只好任由他摆布了。

同时,似乎也觉得那上面的衣服是多余的……

很快,上身已经赤裸了,白嫩的皮肤映在烛光下,十分醉人!

他也不管芙蓉仙子原不愿意,双手也把她的裤子往下拉。

芙蓉仙子感觉到他在脱自己的裤子,忙叫道:“哎呀!你……你怎么脱我的裤子!?”

“哇操!抓痒就要见皮见肉,不脱下来怎么抓痒?隔着那么多的衣服抓,是无济于事的。”

芙蓉仙子想不到自己随便一句话,竟弄巧成拙,让傻弟弟认了真。

包宏用力一拉,那条裤子已被他脱了下来。

芙蓉仙子心里一急,双手伸到肚子下面,将自己的私处用手遮住。

包宏的一双手东抓抓西扣扣,芙蓉仙子被弄得象是快融化了似的,一阵全身酥麻,骨子里酥痒美妙,却又带点难耐,个中滋味真是难以形容。

芙蓉仙子哪里受过这滋味,只陶醉的牙根紧咬,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任由他玩弄着自己一身美好的胴体。

她这时的身子是一览无遗了,白里透红的肌肤细嫩无比,一双修长的玉腿均匀而又柔润。

那三角形的小腹下更加叫人迷醉,那是饱满的一片粉白。

再细心看下去,竟还有一撮细小的汗毛,由小腹直挂下来,这条毛路一直延伸到私处之下。

那高挺、饱满的阴户,被一片茸茸的“牧草”遮盖着……显得神秘而又诱人遐想……

男人们只要一见到这毛路,就会忍不住的意荡情迷。

这时,包宏也激动的把自己全身的衣服脱了下来。

芙蓉仙子一见,忙说道:“宏弟,你怎么也把衣服脱下来了?”

“哇操!这样才公平呀!我看你,你也看看我。”

芙蓉仙子咬着嘴唇笑道:“不要啦!男人有什么好看嘛?”

包宏用手抚着自己的“棍儿”,摇了一摇,道:“哇操!姐姐,你总是要看看这个东西的啦!”

芙蓉仙子打了他一下,道:“哎呀!不要啦!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你坏啦,非要带我去看那个什么姓刁的。”

“哇操!你要是不愿意去看这个,那你一定是老资格了!”

“去你的!我才不是那种人呢,到现在我还是处女呢!”

“哇操!姐姐,那我们俩来‘打架’好不好?”

芙蓉仙子被问的一愣,道:“好端端的,为什么呢?”

“哇操!象老刁和阿英那样打啦!”

芙蓉仙子几乎大声笑了出来,这个傻弟弟居然把“办那事”说成了“打架”,还真新鲜。

她对着包宏那“棍儿”看了一下,心里有些怪怪的,她看到那“玉杵”顶的高高的,又粗又长,约有六七寸。

想不到这小鬼人小货却“宝”,真是“棘木眼睛——看不透!”

她本来想伸手去摸,但心里又有一点怕怕,而且也不好意思,只有咬着嘴唇,“吃吃”的笑着。

“哇操!姐姐,你快抚慰它一下,它已硬的难受了!”

“谁要摸那东西,又长又粗的,硬成那种样子,有什么好摸的?!”

“哇操!如果你摸过了,也许每次都想摸呢!”

“这样我更不要摸了,摸上了瘾我会常常想,到时候该怎么办?”

包宏拉着她的手,覆盖在“玉杵”上。

随着她的手一触,那根“玉杵”也跟着抖动了几下,而且硬得似铁棒般,她的手掌已感到热呼呼的。

这种惊喜的震撼,就象利剑似的直透入她的心底。

她嘴里喃喃的,含糊不清地哼叫着。

丰满的胴体,已不再镇定,而且厉害的颤抖着,小穴里的火像火山崖下的温泉,流出温热的香气。

此时,他们都激动得很厉害,尤其是芙蓉仙子,更是紧紧地抱着包宏,不时用她的玉乳在他的胸前磨擦着。

包宏胯下的“棍儿”,一抖一抖的在她身上乱顶。

他们的血液在血管中倒流着,他们的心底就像有成千上万的毛毛虫在爬行,而几乎跳出腔外。

芙蓉仙子娇嗔道:“好讨厌,你那东西在人家小腹大腿上乱顶着,奸逗人。”

包宏高涨的欲火,已无法压抑了。

他把脚一胯便骑到芙蓉仙子的身上,粗大的“强棒”对着穴口,在那柔软如绵的“鼻梁”上磨擦着。

芙蓉仙子心情感到一阵紧张,接着,她把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

包宏对办这事儿,只不过旁观过两三次,此时让他亲临“现场”反而感到手忙脚乱了。

“棍儿”一滑,歪到一边去了。

芙蓉仙子也急了:“哎哟!没有弄上嘛!”

一个“在室男”,一个“在室女”,两个急的脸红心跳。

最后,还是芙蓉仙子像抓“泥锹”似的,送到小穴口,包宏屁股一挺,这条“大泥鳅”才滑了进去。

“哎呀!……慢……慢点……轻……喔……”

包宏连连又顶了几下,“棍儿”更深入了。

“哎呀!痛呀,我不要跟你‘打架’了。”

包宏是初尝禁果,根本不知酸甜苦涩,听荚蓉仙子呼痛,顿起爱怜之心,立即停止不动。

但是“小老二”插入宝蛤内,是那么紧,那么热,憋的十分难受。

想动一动又不敢胡来,不由一阵迷惑,“哇操!那棺材盖上的女人和阿英都是爽歪歪的,怎么芙蓉姐姐会痛呢?”

放眼望去,只见荚蓉仙子的桃花园地,玲珑剔透,粉嫩娇红,就像一个裂开了的大蜜桃似的,肥腻鲜艳。

“玉杵”在两片赤贝肉内,整根的棍儿却露在外面,一二三五六七八九十——无写四(可怜,台语“无写四”即可怜的意思)。

于是,他一面用手抚摸着玉乳,一面问道:“姐!还痛不痛?”

芙蓉仙子道:“痛是不痛,只是涨得好厉害。”说着,伸出玉手,“啪!”的一声,在包宏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娇喘着道:“都是你害人!”

包宏的屁股一震,便往下一压,那棍儿已直穿而入……

就听一声娇啼,芙蓉仙子身子唬地一颤,头往上一扬,银牙紧咬,一阵刺痛,连连娇喘,这时膜已被弄破,血液顺着包宏的玉杵流了下来。

包宏一见,吃了一惊,失声喊道:“咦!你里面弄破了!出血啦!”

这时,荚蓉仙子又痛又痒,真有弃之不愿,食之又痛,充满可惜的感觉。

她正紧闭着眼睛,忍受痛苦,想体会这苦中之乐,听到包宏的惊喊,微微张开眼睛,道:“可是受风寒所形成的淤血,排出来就没事了。”

“喔!那还好,那还好?!”

过了半晌,她只觉嫩穴稍能“适应”了。

再看包宏,也是皱着眉头,身子一抽搐,似乎也有着初经人事,破题第一遇的痛苦。

他这时,叭在芙蓉仙子的身上不动了,只感到小老二被套得牢牢紧紧的。

这样温存了好一阵子,包宏见她没有再喊痛,柔声问道:“姐!你还感觉痛吗?”

“微微有些胀,你动一动试试看吧!”

包宏臀部一扭,只听“蜍蟾”里,传来很动听,很有节奏的吱吱声。

但见她一双秀眉紧闭,口里哼出来轻微微的,似乎“哎唷…哎唷”的痛声,又晃似快乐的哼声。

包宏听的悦耳极了,玉杵和宝蛤的磨擦,不觉加快起来,自己也感觉无比舒适。

芙蓉仙子被这一阵放纵驰聘,挑逗得浪水汩汩直流,捣的淫性大发,“哎唷……哎唷”叫个不停,臀部不停地迎着包宏晃动起来。

包宏突然停止抽动,问道:“你痛吗?我还是把它拔出来好了。”

“傻瓜!”

她晃动的身子,随之话音,加速的晃动。

玉杵在津液阵阼浇灌下,十分舒服,宝蛤的热度渐渐升高,紧紧的夹得全身酥麻,引动心神,疯狂跳动,消防栓一开射出了一股“水箭”!

弄的芙蓉仙子娇躯发颤,舒畅的紧紧拥抱住包宏,享受这最美的一刻。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一切都平静了,只昕到微弱的心在跳动。

春色无边……春情泛滥。

香艳的春色,永浮在他们的脑海里。

二人交颈而眠,不知过了多久,荚蓉仙子首先起来,看见包宏一手扶着自己的头,一手按着自己的另一个乳房。

而自己两条玉腿挟住那根“玉杵”,刚好在肥穴的沟缝里,不由粉脸一红,不觉心动情摇,回忆起刚才那欲仙欲死的刹那…

不由春心一荡,伸出玉手触摸它一下,谁知这条死蛇一经触摸,立即昂首示威。

包宏醒了,痴迷的望着她,手不停的轻拂着她那紧挺饱满的乳峰,良久,始深情的说道:“姐,我……我要……”

芙蓉仙子眼睛睁的老大,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虽然是疼痛犹在,但却不忍拒绝他的要求。

再说,她也想重温一下那奇妙的新境界。

玉面飞红,右手食指轻轻在自己面上划着羞他,斜了他一眼,媚惑的说道:“羞羞脸……”

包宏再也顾不得说话,迫不及待的将她摆平,伸手拍着她那白滑滑的大腿,腾身而上……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俩都已驾轻就熟。

从轻微的疼痛中,享受到上天赐给人类最原始的欢乐,于是,他们开始尽情的狂嬉……

刹那之间——响起阵阵喘息呻吟声,狂野倾情、愈演愈烈,碎语春情,不绝于耳。

芙蓉仙子终于禁不住的哼着:“呵……里面……好痒……痒死了……你……动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骤雨方歇……


江南春未至。

柳稍已先露春意。

包宏站在窗口,目送芙蓉仙子骑着那匹胭脂马离去,脑子里却浮现着昨夜的春光。

突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在他左肩轻轻拍了一下。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转身一看,只见房中间,相距自己不过五尺的地方,站立着一个人。

这人长发垂腰,身穿宝蓝缎紧装,腰束一条淡青缎腰带,背对着自己。

包宏已然认出,这女人就是那天密林所见的那个蓝衣少女。

也就是江潮中闻名丧胆,杀人无数的女魔头——“毒玫瑰”。

不知是一种什么力量,突然把包宏对“毒玫瑰”的恻隐心驱散,同时一股怒火燃自心头。

但听他大喝道:“哇操!你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查某’毒玫瑰吗?”

蓝衣少女垂腰长发微微一阵波动,道:“不……”

“哇操!不是什么意思,是不错仰或是或不是!?”

但,很快就有了答案了。

这时,她已转过娇躯,目光触及包宏,芳心不禁陡的一怔,随之面容变得柔和,含笑摇摇头道:“不是,你看错人了,我不是毒玫瑰,我叫云娘。”

“哇操!……”包宏惊叫了一声,没有答话。

云娘含笑如花走近几步,又道:“相公可曾见过‘毒玫瑰’?”

包宏道:“是!不过,没有看到她的面目,只见到这‘歹查某’的背影。”

云娘迎面一阵娇笑,笑得娇躯前倾后迎,如微风之拂柳,姿态优美极了。

笑过之后才说道:“武林中像我这样装束的太多了,你都把她当成毒玫瑰那就糟透了。”稍顿了顿,又道:“听相公适才的口气,对毒玫瑰颇含恨意,难道她有什么对相公不起的地方?”

包宏剑眉微挑,道:“哇操!那倒没有。”

云娘道:“既与相公没什么恩怨纠缠,为什么要恨她?”

包宏面色微微一变,道:“哇操!天已亮了,在下也须要赶路了,你如果没什么‘代志’(事情),还是早些回去!”

云娘秀目凝神,在包宏的面上深深的盯了一阵,笑道:“云娘冒掸贵室,惊扰相公,深觉不敬,这里陪罪了。”说完,朝包宏福了一福,紧接着娇躯一晃,打开房门,消失不见了。

云娘走后,包宏重新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想要睡个回笼觉。

但是——他竟无法入睡,脑际不停的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芙蓉仙子刚走,云娘就掸进我房来?她来做什么?长发披肩,身穿宝蓝劲装,腰束白色缎带兵刃,装束体态,和毒玫瑰一模一样,但她却不是毒玫瑰,委实使人费解!云娘长得有够”水“,一双灿烂如宝石的大眼睛,流动着无比美妙的波光,微翘的小嘴,玉官鼻梁,眉目配合得像一朵美丽芬芳的花。哇操!又是一个江湖上难惹的‘查某’。”

此时的他,心中起了一个微妙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从来未曾想过的女人的容貌问题……

他思想正在迷离飘忽之即——突然——两个极为悲惨的影子,电一般的闪入他的脑际,使他顿时觉有如冷水淋头,神智立刻清醒过来。

“哇操!自己曾答应过无上尊者,如今言语犹记,竟会突然感到云娘是个美丽的姑娘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脑际杂念尽除,干脆束装上道。


第二天——夜里,月色明朗。

包宏到了湘西吟涛潭,吟涛庄。

这是一座极为壮观宏伟的庄院。

庄宅前有一块亩许大小的平地,地上原本长满了如茵短草和灿烂野花,如今,花草均已死去,平地显得一片枯黄。

横着有一条宽约三丈的小溪,一座雕栏红漆小木桥,横卧溪上,潺潺溪流,清澈见底。

朱漆大门两边,各有伸空巨树八棵,葱绿松叶,散出阵阵清香。

一道高及人顶的粉墙,拥着三进巨屋,钓拦朱漆,红砖墙,绿色瓦,景色美极了,也幽雅极了。

快马驰至溪边,包宏翻身下马,站在红漆木桥之上,打量了眼前形式,接着几个纵跃,到了粉色围墙之下。

他在院外仔细的听了好一阵,见宅内无丝毫的声息,一拔身越墙飞入院内。

就在包宏越墙飞入的同时,一条人影跟踪着也纵落在院内的一棵古松上。

包宏的轻功造诣已具有很好的基础,越墙飞入的动作快逾流失,飘落大院之后,根本不疑有人跟踪。

他在院内转头望了望房屋那紧闭的朱漆大门,冷冷一笑——笑声未歇——蓦然——右面屋中传来一声轻叱,“何方朋友,探窥吟涛庄,意欲为何?”

接着——一点寒星,破窗打出。

包宏略一伏身,一只闪亮的袖箭,贴头顶飞过,跟着门声一响,一条人影快如电闪般,落在庭院中。

包宏举目望去,见是一位手握长剑,年约十九岁的白面俊秀少年,心中不禁陡然起了一阵犹豫。

他退了一大步,说道:“哇操!包宏无事不登三宝殿,请问阁下,这里可是吟涛庄吗?”

白面少年见包宏言辞不善,面色拉了下来,道:“不错,这儿就是吟涛庄,但不知阁下要找什么人?”

包宏面色微微一变,道:“庄主——紫衣书生钟羽,他在家吗?”

白面少年一震,道:“恕小弟眼拙,但不知寻访庄主有何见教?”

包宏剑眉陡竖:“哇操!你是要我说明来意,才能见到庄主喽!那我问你,你跟他是个什么称呼?”

白面少年面色一沉,道:“这个自然,我父亲是一庄之主,岂能随便接见一个陌生人?!”

包宏一听他就是紫衣书生的儿子,沉声喝道:“你既是他的儿子,那我就先拿下你再说!”

话犹未了,单掌一推,朝白面书生当胸抓去。

这一掌十分诡异,威力自是惊人。

白面书生惊的陡一晃身,横飘数尺,脚一落地,大声喝道:“不讲明道理,出手伤人,你到底是谁?”

包宏哈哈一声大笑,道:“哇操!江湖无名小卒,一狗三嘴不成器,不说也罢!”话声中又是一掌,直劈过去。

突然——一股强烈无比的力量,横扫过来,拦住了包宏劈向白面少年的掌力,接着人影一晃,闪了出来。

但见——一位身着紫团花长衫,年若六旬,生的长眉朗目,面如满月的男子站在包宏面前,含笑问道:“你的义父可是川南洪门老幺李厚?”

包宏暗道:“哇操!阿爸还真是高山藏鼓——名声在外哩!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他口里却说:“不错,看你身着紫袍,眉目清秀,想必就是趁人之危盗走‘两叉剑’与‘无上剑谱’的紫衣书生钟羽?”

来人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紫衣书生钟羽,不过……”

话未说完,包宏已沉声喝道:“哇操!钟羽,你对这事如何解释?”

紫衣书生正待答话,身后乎响起一声冷笑。

但见,白面书生越至父亲身前,正要动手,忽听紫衣书生怒声道:“燕飞!休得无理,快给我滚进去,这儿没你的事情!”

白面少年听父亲这样一喝,心中虽然感觉有些气恨,但又不敢公然抗拒,一双巨目射出两道电光,狠狠的瞪了包宏一眼。

然后忿忿的飘身进入大厅。

包宏对紫衣书生何以要喝退他儿子,根本不去加以思索,暴喝声中,扑向紫衣书生,双掌平推,一股奇猛无比的掌力,势若排山倒海,直袭过去。

紫衣书生看到包宏的掌力如此雄浑,在吃惊之下,脸上出现了一片紫色,晃身让过一掌。

包宏一掌走空,心中更气,冷声喝道:“哇操!钟羽,你要是不把东西交出来,我跟你没完没了!”话落,又是一掌劈去。

紫衣书生钟羽再一晃身,又让过了一掌,木立当地,仰面发出了一声惨然长叹!

叹声未绝,包宏的第三掌已然袭到。

紫衣书生钟羽这次并没晃身躲避,事实上包宏的第二掌与第三掌是连环出手,快捷无比,想要闪避也是来不及的,于是,他只好挺胸硬接一掌。

包宏求胜心切,自是毫不留情,所以他这三掌,一掌比一掌迅捷,比一掌凌厉。

他恨不得把紫衣书生打的爬下,好逼他交出剑谱。

紫衣书生挺胸硬接包宏一掌之后,突然一声悲吭大喝:“包宏!够了么?”

这一喝声之高,是用了至高内力所发,加以悲铿之极,包宏心头一震,果然收住掌势,举目相望。

只见紫衣书生脸上罩起一片悲痛之色,仰面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包贤侄已长大成人,且有今日之成就,无上尊者临终能交上这种朋友,死亦瞑目了。”话未说完,竟落下几滴泪来。

紫衣书生的这种举措,这种神情使包宏感到有点愕然!

“哇操!不知他为什么要悲痛流泪?”

一时,庭院中静寂无声。

片刻——紫衣书生含着泪水,强自克制着激动的心情,说道:“包贤侄,你以为田风云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是我拿的么?”

包宏怒意来消,喝道:“哇操!那还有假的?那留着‘田老贼,‘两叉剑’与‘无上剑谱’已为本人取去,若是要取回,来湘西吟涛庄可也’,这又做何解释呢?”

紫衣书生一声长叹,道,“包贤侄,你在说什么?我……”

话犹未了,转面一声大喝,一掌向距他不远的一棵古上劈去,同时喝道:“何方朋友,隐身树上,有什么事情,请下来见教!”

一掌劈出,松枝四处纷飞。

但见——一条人影如闪电挟在纷飞的松枝中,飘落在紫衣书生的面前,含笑道:“冒闯宝庄,小女子在这里谢罪了。”

话声中,朝紫衣书生福了一福。

包宏目注来人,惊忖道:“哇操!是她,她怎么也来吟涛庄了?”

这人正是随着包宏飘入吟涛庄的那条人影——云娘。

包宏心念转毕,缓缓逼近云娘,寒着一张俊面,喝道:“哇操!你跟来吟涛庄想要干什么?”

“哟!……”

云娘娇哟了一声,美艳的面上微现薄嗔,道:“这才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我跟来,你与钟老前辈之间的误会,又怎会澄清呢?”

此语一出,包宏和紫衣书生同时一震。

“哦……”

这包宏似不解她话中的含义,轻哦了一声,道:“哇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

云娘仰面一阵娇笑,道:“无上洞发生的事情,我就在一边看热闹,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

话至此突的一顿,转身向紫衣书生,陡敛笑意,神情变的极为庄重的问道:“钟老前辈,半月前你在什么地方?”

这句话问的钟羽一愕!

但见他微蹙双眉,道:“二十年来,我虽然经常离庄,浪迹江湖,去寻访另一位紫衣书生,但近半年来,我都未曾出庄门一步,姑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娘回头对包宏泛起一丝娇柔的微笑,道:“这就是了,半月前我在桃花园一座酒楼,见到一位与钟老前辈长相衣着一模一样的紫衣书生,并且还与此人谈起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的事情,当时,我不知道这事的内情,也不认识你,否则他还跑得了吗?”

包宏微蹙剑眉,指着钟羽道:“那么,他所说的话全是真得了!”

云娘点点头,道:“如果钟老前辈在半月前没有离开过吟涛庄,事情当然是假不了的。”

包宏陡的面色一沉,喝道:“哇操!‘击菜’(随便)前几天,钟羽还去无上洞盗走无上尊者田老前辈的遗物‘两叉剑’和‘无上剑谱’……”

话犹未了,紫衣书生突然一声惊喝:“什么?田老友死了!?”

包宏冷笑一声,道:“不错,在你盗走他的遣物之前,他就死了,死在‘歹查某’毒玫瑰的毒花之下。”

云娘面包一沉,一张美妙的嘴角恨恨嘟了起来,但刹那时,她又恢复了娇柔美艳的笑意。

“哦!”紫衣书生惊哦一声,道:“死在毒玫瑰的手里?”

云娘脸色又是微微一变!

但听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毒玫瑰出道江湖不过短短三年,据传说死在她手里的武林高手已经不少,难道无上尊者田老前辈丧生在她的毒花之下,钟老前辈不太相信这么回事么?”

紫衣书生摇头道:“老朽不是不相信,只是在想田老友不但武功已臻化境,且智慧超人,怎么会死在一个出道江潮仅仅三年的女人手人手里,事情委实令人难解?”

云娘正待接话——包宏猛然喝道:“哇操!我来吟涛庄不是讨论田老前辈怎么会死在那‘歹查某’的手里,你说半年没有离开这吟涛庄,可是这东西是你亲手写的,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赖的?”

说话中,已从怀中摸出那张无上洞石床之下所拾的白纸留笺,恨恨的甩给紫衣书生钟羽,说道:“哇操!你自己看!”

钟羽探臂接住飞来的白色纸笺一看!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留笺田老贼,两叉剑及无上剑谱,巳为本人取去,若要讨回,来湘西吟涛庄可也!

紫衣书生启

钟羽看完纸笺,面包一阵发白,双手已开始颤抖。

他将纸笺交还给包宏,忿怒至极的说道:“近半年来,我未曾出庄门半步,没想到另一紫衣书生竟是如此无耻和狠毒,留下这样一纸纸笺,嫁祸于我,如今纵然尽北海之水,也难洗此冤恨。老朽决非贪生怕死的人,但为了要澄清这场误会,不得不苟延得命……”

说至此,顿了顿,转面大声啊道:“燕飞快来!”

钟燕飞听见父亲叫唤,赶快从大厅跑出来!

飘身跃到院中,肃立在钟羽跟前,道:“爹爹唤儿,有何教言?”

钟羽深深注视了爱子一眼,忽然落下泪来。

一转身,面对包宏悲沉地道:“犬子燕飞是老朽的独生子,为了要使贤侄暂时消浅心头之恨,要他代父一死,替下我这条老命,以便使我寻找另一位紫衣书生,澄清这一场大误会。”

这番话,把包宏、云娘、燕飞全听得愕在当地!

钟燕飞凄惨的叫道:“爹!——”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包宏不是一个心肠阴奇、狠毒的人,何况紫衣书生钟羽这种以子代死的悲壮举措已感动了他。

于是——片刻后——他缓缓移步到紫衣书生的面前,问道:“哇操!近半年里,你果真是半步也没出门吗?”

“老朽年近花甲,难道还会骗你,为了要澄清二十年前的一场误会,所以二十年来我走遍天涯,寻访另一位紫衣书生。”钟羽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你义父,虽然在江湖上很少走动,却是洪门中的好老么,没遮拦汉子,我俩有着深厚的交情……”

突然——包宏一阵厉笑,笑声有若龙吟,悲抑至极,随即“扑”地一声,跪在紫衣书生的面前,泪若泉涌,悲沉地道:“愚侄适才冒犯伯父,罪该万死…”

以往,他恨透了紫衣书生,以为无上尊者的信物是紫衣书生乘人之危,所以非逼他交出东西不可。

那知,事情竞是如此出人意料之外,钟羽的一番苦心和悲慨牺牲独生子的举措,使他受不了心灵上的愧疚。

终于,他跪在钟羽面前悲沉忏悔……

但另一个偷盗“两叉剑”及“无上剑谱”的紫衣书生,又是谁呢?

于是——他仰起了一张泪痕满布的脸,凄声问道:“钟伯父,另一个紫衣书生又是谁呢?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老人家可认得他?”

钟羽伸出颤抖的手,扶起了包宏,面上泛起了一丝苦笑。

但见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行踪飘忽,无法找寻,而且就算我现在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不会告诉你!”

包宏、云娘一听,同时一怔!

包宏急急地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第一,这场恩怨纠葛,牵涉太广了。第二,你的性情修养不够,太过暴躁,这对事情不但无益反而有害,所以暂时不能够向你言明。”

紫衣书生对云娘能及时解释这场误会,包宏虽未信以为真,但心中总是感激人家的一番好意。

所以,话说到这里顿了顿,转向云娘笑笑道:“夜深露冷,请进里面坐坐吧!荒野寒舍,无美肴以敬仕宾,几样小菜为姑娘和贤侄充充饥,也算尽尽老朽一番心意。”话落,当先领路,并命燕飞吩咐厨子准备饭莱。

几人便鱼贯进入大厅去了。

在席间,云娘虽然说了很多话,但谈吐秀雅,举止端庄。

烛光下——她眼睛象深秋的月色,散放着温柔而仰郁的光,露出的两只玉手,象雪光映在梅花瓣上,洁白里透着淡淡粉红。

她——美丽至极。

快散席的时间,云娘又把话题扯到另外一位紫衣书生身上。

但见她妙目转动,望着钟羽淡淡一笑,道:“钟老前辈既知那位紫衣书生是谁,何以不见告之,以免包公子探访多花时日。”

紫衣书生微蹙双眉,沉思着……

片刻——他还是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并非老朽故卖玄虚,实在是牵涉太广,而且这中间还隐伏着一件武林中极大的秘密……”

云娘,包宏闻言同时一怔!

包紫正待要问什么秘密!

紫衣书生钟羽又已开口,继续说道:“何况梦据我这些年来的探访当年围攻关外四奇女的武林高手很多,真的是不是那个紫衣书生,也是一个谜?”

包宏听到这里,一双俊目射出两道异光,戳住钟羽的话,道:“哇操!我听得‘雾刹刹’(迷迷糊糊)啦!”

紫衣书生接着说道:“除了当年突围逃路的关外三奇女中的翻天燕骡玉绮外,还有一个人也能知道一些眉目。”

“哦——”

包宏惊哦一声逼问道:“这人是谁?”

紫衣书生叹道:“翻天燕骡玉绮力劈数人冲出重围之后,二十年来未见其重现江湖,可能已经不在人间了,另外一个人是九华山胭脂神婆夏雪馨。”

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胭脂谷地势奇险,很难入谷,就算你找到胭脂神婆,她也决不会见你,弄不好反招杀身之祸,原因是,胭脂谷外人擅进一步,违者决不宽贷!”

包宏冷笑一声,道:“这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总得试试,我想胭脂神婆夏霄馨,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吧!”

紫衣书生道:“这不过是我的耳闻,她是否真的知道,还不敢确定,但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困,至于她是不是知到,会不会告诉你,这就不得而知了。”

顿了顿,又道:“因为她性情特殊,冷热无常,加以武功极为高强,凡闯入胭脂谷中的人,在她三掌之内,必然送命,所以无意闯入谷中,而在她三掌之内丧生的武林高手已不在少数了。”

此时——但见——包宏剑眉紧锁,俯首不语。

这云娘妙目流波,先望了望锁眉不语的包宏,然后转向紫衣书生,含笑道:“包公子只不过一时好奇,就让他去一趟胭脂谷吧!”

顿了顿,又道:“可惜我有事缠身,恐无法分身,要不然我陪他去一趟,就算不能向胭脂神婆问出仇人是谁?想必也不至于会丧生在她的掌下。”

紫衣书生哈哈大笑,道:“可惜姑娘不能去,要能去我可就放心了。”

包宏微微一怔,道:“哇操!谢谢你们的好意,胭脂谷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得试试看。”

紫衣书生点点头,道:“也好,你去试试看,不过凡事要多多忍耐,决不可任性妄为,好在不久后我亦要离开此地,重履江湖,寻访仇踪。”

包宏惊喜交集的点点头,道:“哇操!那太好了。”

云娘原想伴包宏去胭脂谷,但自已是个与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女,究竟不好坦然的说出,是的,以自己尚有要事作为退步,说恐伯无法分身。

如果紫衣书生与包宏硬要自己陪同去胭脂谷,自是欣然接受。

若是包宏对自己陪他前往不表欢迎,也不丢人,因为自己本来就有事情,不能够分身么。

女人的心思多么仔细……

结果,包宏果然不表欢迎,她当然无久留吟涛庄的必要了。

于是,饭后稍作休息,即向紫衣书生钟羽谢别,离开了吟涛庄。

当晚,包宏被钟羽留着,就住在吟涛庄中。

第二天——钟羽夫妇率子燕飞,把包宏送出庄门,临别时紫衣书生又谆谆的叮咛了包宏一番,嘱他路上千万小心。

由于在吟涛庄经过一夜的沉思,包宏更是“雾刹刹”(迷迷糊糊)的。

原先以为吟涛庄的紫衣书生钟羽,就是盗剑与谱的人,想不到事情的经过,会有这样的出人意料之外。

钟伯父不但不是偷盗者,反而与义父有一段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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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龙纹宝鼎 卧龙生 7929字

由湘西到皖南九华山,要越过赣、鄂两省边界,这是一段遥远的旅程。

包宏一口气走了七八天,才来到九华山脚下。

这时,已经是暮色苍茫,夕阳西下的时候。

但见——前面一片片的枯草,被落日的余晕染成了暗赤颜色。

那起伏的峻岭,已不甚清晰了。

包宏乘在马上,极目穹搜,见左前方不远处有一片黑色树林,林中隐隐显出有个寺院的样子。

包宏心忖:“天色已晚了,前面那片树林似有村舍,我何不赶到那里借宿一宵,明天再找寻胭脂谷。”

心念一决,右手轻轻一抖绳索,急急向那片林中驰去。

片刻——包宏已到丛林,向里一望,只见密林深处有几十棵高大的苍松排成了一道墙,似是一座庙寺。

他心中一喜,放辔往庙门走去。

包宏藉着暮色的微光,抬头望了望。

只见寺门的横匾上写着“枫林古刹”四个大字。

“哇操!看样子这个古刹建筑,少说也有两三百年之久,虽然荒凉阴森,但避避夜风寒露总是可以的。”

正要下马入寺,忽然——一位须发苍苍的老者,从林外跑了过来,先向包宏打量了一阵,接着神色变得极为紧张的道:“这庙里出妖怪,相公千万不可在此夜宿。”

“哦!——”

包宏仗着艺高胆大,故意装出惊异的怪哦一声,然后笑着向老者道:“矮子过渡——安心啦!我们江湖人是不怕鬼怪的,如果真有妖怪,让我今晚把它除去,为地方产除一个祸害!”说着,人已从马背上跳下,举步走向庙门。

两扇庙门,一扇关着,一扇半掩着。

包宏双手轻轻一推,两扇巳退了漆的大庙门应声而开,一阵积尘飘落下来,洒得他一身都是。

老者见他不畏凶险,冒然地打开了庙门,吓得他惊叫一声!

但见老者慌慌忙忙地转身就跑——包宏没去追他,只是回过头望着他那惊骇得魂不附体的龙钟背影,微微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然后他轻拍着身上的落尘,牵着坐骑,往庙里走去。

入门未及十步,突然——他觉得一阵头晕,心中想要呕吐。

包宏不禁楞了一楞!

但他没想到别的,只想可能是这几天来的长途奔驰,劳累所至,“哇操!可不要生病才好。”心念及此,赶忙从劲装口袋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倒出一粒翠绿色的药丸,纳入口中。

这是太公望的“九转丹”,不但能怡神明智,医百病,而且还能驱解奇毒,服下后,自是百病消除了。

他把马儿放在殿前院落中,让它寻食觅草,自己则举步进入大殿。

灵药果然奇效无比。

片刻后——他感到全身舒畅,头晕欲呕的现象业已痊愈,随之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于是他盘膝坐在大殿地下,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正在食用。

忽然——闪光一亮,接着——“轰”的一声巨响。

包宏抬头一看,只见繁星潜隐,阴云四合。

“咦!天色突然变了。”

又是几下电闪!

又是几声巨雷!

同时,风声骤起,乌云淹没夜空。大地一片漆黑。

古刹外几十棵古松,经狂风一吹,响起一片“沙沙”之声,荒刹破宇更是瓦飞柱折……

这个原就有些阴森的古刹,此时越显得犹如人间地狱了。

包宏暗叹道:“哇操!看天势恐怕即将要下一场大雨了。”

暗叹刚闭,店外已是大雨如注。

呼呼狂风——哗哗大雨——霍霍闪电——沉沉雷声——世界好象已临末日!

荒刹年久未修,经这狂风急雨一吹一打,更是不时瓦裂檐断,发出哗划啦啦地响声,犹如置身魔窟。

要是胆小的人,恐怕要被吓死了。

包宏一来胆子很大,且身怀绝技,自是不怕什么。

这一阵豪雨,足足下了有一个更次。

二更以后——风止雨歇,云散天开。

但见——一轮明月高挂中央,似水银之光,洒照着无边大地。

雨后月色,格外显得皎洁明亮,清丽已极。

包宏经过一连串数天的长途奔驰,实在是太过疲乏,需要好好的休息,也就无心去欣赏这美好的月色了。

于是,他和衣卧在大殿的地上。

正要朦胧入睡之际,忽然——后殿传来一阵厉啸!

这啸声,犹如夜枭悲鸣,凄厉无比,闻之令人毛发皆竖。

啸声过后,接着响起一阵“啪啪”之声,似有人在劈击棺木一般。

这样一来,使包宏睡意尽消,霍的从地上越起,运功行掌,已防有变,同时心中暗暗惊道:“哇操!这荒刹里真的隐藏着什么妖怪吗?”

异声过后,四周复又静寂。

月儿除了比刚才更明亮外,古刹中毫无异样。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包宏的戒备刚刚略微松懈下来,蓦地———声悲嘶从后殿远处飘传过来。

包宏悚然一惊,一看殿前院落中的坐骑,已然不知去向。

那匹坐骑是自己离家时,养父好不容易花了高价才弄回来的马,可不要有什么差错才好!

心念电闪般的转过,一个“飞鸟投林”飘出了殿外,接着双臀一抖,飞下了殿脊,循声向后寻去。

他步履如飞的穿过几声殿脊,来到一座禅院。

禅院后面是一块亩许大小的空地,地上落叶堆积,野草盈尺,经这秋月清光一照,更显得这苍凉古刹附森可怕!

突然——包宏神色倏变,陡地一伏身,帖在瓦面上,全神贯注的向下俯视。

原来下面满积落叶长草的空地上,站着一个非人非鬼的怪物。

他散乱的赤色长发,拖齐腰际,一袭黑布长衫,下摆盖齐脚违,两臂瘦长,手若鹰爪般。

由于房面与空地的距离太远,加以怪物背向而立,所以面貌无法看到,不过,从他这诡异的身形推测,不难想到他面目是怎样的狰狩。

包宏的坐骑横卧在草地上,右边腹部一块尺许长的皮肉,被怪物扯下,正在仰面和血在嚼,好象味道颇美。

那老者的话并非危耸听,这座古刹果然有妖怪,而且是一个非常少见的人形怪物呢!

“哇操!真是可怖的怪物。”

正要鼓起勇气,飘身下屋,和这怪物一拼,挽救那匹坐骑。

忽然——那个怪物一个转身,一张黑如锅底的脸上,射出了两道碧绿的光华,注视着那屋面上的包宏。

原来那是一双怪眼,其大如铃,碧光黄电,可怖极!

已它似乎已发现屋面上隐着有人在窥视它,所以它猛一转身之后,怪目绿光,立即投注在屋顶上。

包宏被它那如电碧光一逼,暗道:“哇操,小老子福大命大,你想吓唬我,哼!门都没有。”

就在这时——怪物猛的一声厉啸!

啸声有若沉雷,震的屋瓦格格作响。

在月明星辉之下,一蹦一跳的已向包宏隐身处跃来。

它行进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间已近数丈,业已到了屋檐之下。

情势已经到了非常紧要的关头,无论它是人或是妖怪,包宏若是再不出手,必将遭到它奇厉的袭攻。

于是——他陡地一挺身,从瓦面上站了起来,探手揭过三块瓦片。

“飚!”

三点寒星,成一直线,猛袭怪物右目。

“哇操!”三块瓦片一齐飞袭,直向要害击去,你他娘的,纵有通天遁地的本领,也难躲过的!

然而怪物的身法奇快。

只见——它微微一晃身,三块瓦片全部打空,落在草地里。

包宏不禁一怔!

此时——怪物怒吼连连,双足乱跳,长臂狂舞,象是要飞身上屋,夺路而逃。

包宏正要再度打出随身带的暗器,忽然——耳边响起一阵银铃般的声音,道:“看它手舞足蹈,虽然不成章法,但可以看得出来,它并不是什么妖怪,而是一个人。”

包宏闻声大吃一惊!

他转身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云娘已娇立在自己的背后,秀面上也露出了无比惊骇之色。

包宏见来人是云娘,微微一笑,道:“哇操!你怎么来到这里?”话落,也不待云娘回答,双手一振,接着,身子有如投林之燕,直往屋下射了过去。

云娘一怔,急道:“小兄弟,不可涉险!”说着,伸手一抓,却落个空。

包宏连人带掌,向怪物电击飞去。

云娘见状,心中大急,双足猛然一蹬,右掌“穿针引线”打出,疾速跟踪追去。

包宏身法快逾电闪,一掠而至,双掌一招“沉雷击顶”猛劈向怪物。

不料包宏急劈一掌,凌厉的掌风非比寻常,于是不敢硬接,怒吼一声,向后闪避丈许,让过奇猛一拳。

包宏一击未中,双脚业已落地,看出怪人似不敢硬接自己掌力,胆子陡地一壮,正欲再劈出一掌。

但见——怪人巨口一张,喷出一缕白气。

白气尚未袭到,包宏已觉奇臭刺鼻,令人欲呕,同时脑中一阵晕眩,几乎栽倒!

他心中陡然一震,赶忙向右边一闪,也就在这一闪之间,奇人已如影随形,又向包宏扑去。

此时,云娘正好赶到。

但见她右掌的“穿针引线”,斜切而去。

哪知,奇厉的掌风,竟如击中钻石,掌力反被震了回来,她心中一惊,慌忙收身向左一跃,仗着身法快捷,闪开丈许。

但那怪人并不理会云娘,硬接她一掌之后,一双怪目发出碧绿光芒,仍旧注视着包宏。

怪人对准了他,又喷出一缕白雾。

这一缕如烟似雾的白雾,疾往包宏身上飞去。

接着——赤发黑衣怪人双臂倏然一伸,双足疾跃,全身随着他喷出的那一缕白气,飞扑过来。

白雾近身,包宏乍觉一股奇寒和腐臭气,迎面袭来。

等他惊吓中想躲避时,已是来不及了,只觉一股寒气透体而过,鼻内嗅到奇臭,也似在体内分向四肢行进着。

幸得刚才灵药之助,人暂时没有倒下,不过他已知道,自己中了妖人不知什么东西,孕化而成的毒气,料巳难逃一死。

是以,赶紧良闭要穴,暂时不让循体进行的毒气攻入心脏。

他要在毒气尚未攻心之前,按着太公望秘芨武功,尽力施为,与妖人一拼,他存了与敌同归于尽的心,对本身安危自是置之不顾,双掌侧推,人抢中宫,一招“横锁巫山”,人掌并进,直向对方迎击过去。

双方一迎一进,已然接近,怪人陡一晃身,赤发飘飞,让过一掌,接着双臂一分一合,重新扑向包宏,环抱他的身子。

怪人身法其快无化,身中巨毒的包宏双足业已软绵无力,想要飘身躲避,已是不能,想要续劈一掌,抗拒抱来之强敌,更是举手无力。

同时脑子—阵剧烈晕眩,双睛发黑,两个踉跄,“吱”的一声,就此栽倒在地。

这情形吓得云娘一声尖叫,大啊一声:“包相公!——”

她也不顾自己的生死。

包宏毒发倒地,怪人环抱自是落空,盛怒之余,正要易为掌,向倒在地上的包宏劈去。

然而,云娘恰在此时扑到。

怪人在性急中只好舍弃包宏,右掌一翻,向云娘迎面劈去。

由于他这记凌厉无论的掌风,云娘更已断定,他决不是么妖魔鬼怪,而是一个人,是个内功精纯,满身奇毒的怪人。

于是,她陡一飘身,闪过厉掌。

但听她怒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却为什么要在这古刹里装妖作怪来吓人,包公子到底中了你什么毒气,快快说出来,否则,可别怪本姑娘下手毒辣了。”

怪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里,两个纵跃,厉掌又出。

“呼!——”

一掌震得地上的积叶四处乱飞,猛向云娘卷去。

到这时候,云娘已是无法再忍了,乘避掌之势,目光凄然的扫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包宏。

月光下——只见他双睛紧紧闭着,面上飘浮着一层黑雾,口角汨汩流出白色的泡沫,已是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了。

她心中一阵酸痛!

蓦地——一仰秀面,发出一串奇异无比的长笑——笑声有如一把利刃,在赤发怪人的心板上,重重的划了一刀。

他在大惊之下,终于开口了,喝问道:“你是毒玫瑰?”

云娘点点头,怒然道:“不错,你既然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就该告诉我你是谁?包公子中了你什么毒?有无解救之法?”

因为,在武林中说来,会喷毒气的人还是罕见,毒玫瑰虽然身怀上乘解毒药物,也不敢冒然的喂绐包宏吃。

原因是,不知道这奇毒怪人,喷出来的是一种什么毒气。

赤发黑衣怪人阴恻侧的一阵冷笑,道:“你出道江湖不久,苗一飞三字你也许还没听说过,但地狱谷活死人你总应该有过耳闻,姓包的小子中了我的阴尸奇毒,非我独门解药,恐怕无人救得了他。”

地狱谷活死人,这几个字确实震惊了毒玫瑰。

据江湖中传言,他是—个神秘人物,且武功奇高,满身剧毒,凡是和他交手的人,不是死在他的掌下,就是丧命在他那奇毒无比的阴尸毒气之下。

她内心虽然有些不寒而栗,但表面上仍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打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就是终南地狱谷中的活死人苗一飞,大名久闻,只是没有见过尊容而已,今晚真是幸会。”

话至此略顿了顿,目光又扫向晕死地下的包宏—眼,又道:“阴尸奇毒既然你的独门解药能解,那么就请你给他服下吧!”

活死人仰夭一笑,道:“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那样的简单,哼!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毒玫瑰面色一沉,杀机陡起。

但听她冷冷地道:“不怕吗?那就试试吧!”话落,又响起了一串的怪异长笑。

这一阵长笑,足足笑了有一蛊热茶工夫。

只觉笑声中隐含着无比的威力,使听到这笑声的人在心上好似被压着一块万斤巨石般,难受至极。

活死人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力,抵住了一阵,但不久之后,觉得以自己数十年精纯的内功,却有点抵挡不住了。

但觉——心房上的压力越来越重,额头上的汗珠有如雨水般,一滴一滴……直往地上滴。

这时——古刹的屋脊上,突然一条紫色的身影一晃——毒玫瑰正在施展奇异之笑,对付敌人。

活死人苗一飞正在运功抵敌,且有不敌之迹象,命在旦夕。

包宏身中奇毒,晕死地上,人已失去知觉。

所以——在屋脊上一晃的紫色人影,谁都没有注意,谁都没有看到。

毒玫瑰云娘为了暂保活死人的命,挽救包宏,笑声倏止,缓步上前,望着活死人一声冷哼,道:“怎么样?答不答应解救包公子?”

她笑声一止,活死人立刻感到轻松了许多,尤其是心房上那块千斤的压力,像是顿时移去。

他拂起长袖,抹了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碧绿双眼,射出两道异光,逼视着毒玫瑰的脸。

但听他冷哼一声,道:“听说你的笑声能夺魄勾魂,制人于死地,今夜一听,也只不过如此而已。”

不错——毒玫瑰的笑声分夺魄之笑与勾魂之笑两种。

那勾魂之笑比夺魄之笑更为厉害千百倍,每当她在取人性命的时候,都用最历害的勾魂笑声。

如今,她为了要活死人用独门的解药来解救包宏,不但没有勾魂笑声,就是夺魄笑声,也只不过用了四五成真力。

若是她全力施为这夺魄笑声,苗一飞岂能如此安然无事?

她听他言词之间,毫无解救包宏之意,不禁怒从心起,大声喝道:“活死人!你可真是想死吗?”

活死人冷笑一声,道:“不见得我会丧命在你这笑声中……”

毒玫瑰恨恨地道:“好——”

“好”字脱口,笑声巳起……

这一次她所施展的夺魄之笑,用了七八成真力。

不过一茶热工夫,活死人额头上的汗珠,又如雨水般直往下淌……

上次的笑声,只不过使自己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难过已极!

这一次,却是五脏如焚,肚肠似要爆破——再也无法支持,厉叫一声,陡一纵身,飞越寺墙,狂奔而去。

活死人苗一飞以他数十年修为,强用定力,和毒玫瑰的夺魄笑声相抗两次,真力受损很大,内腹受伤也不轻。

但他究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知自己不是人家对手,既能口喷阴尸毒雾伤她,又无法和她夺魄笑声相抗。

于是,他突萌逃生之念。

趁自己心神尚未完全被那威力无比的夺魄笑声感染控制之际,越过了寺墙,奔逃而去。

云娘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娇叱—声,蓝影电闪,飘身也飞过了古刹围壁,尾随追去。

她之所以要追赶活死人苗一飞,当然是为了要救中毒晕死的包宏。

可是——妯却没有想到,她这一走,这荒凉阴森的古刹中就只留下了身中奇毒,晕死已久的包宏,在积叶长草中静静的躺着。

苗一飞一代枭雄,毒玫瑰当今奇女,两个人都具有啸傲武林的绝世轻功,这一逃一追之势,有若两支疾飞流矢,快速无比。

片刻——两人已飞奔了有一二十里的路程。

但云娘却总是差苗一飞有六七丈的距离,就是无法追上。

由此可见,苗一飞的轻功略胜云娘一筹。

云娘正在极怒狂追——忽然——一股软绵的力道,从她右后方丈许横切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以为是活死人的党徒,隐伏暗中突然出手拦截,心中怒火陡炽,翻手一掌,朝劲风起处劈去。

月色下——只见一位长眉垂目,身穿月白僧袍的老和尚,岸然立在一棵古松之下,合什肃容,像貌庄严,对那扬手而出的掌力,浑然不觉一般。

眼看掌风将近老僧胸前,仍不见他闪身相闭!

云娘一怔!

不知是一股什么力量,促使她右掌微微一偏,后退了一大步。

但听她急急问道:“你为什么不躲避我的掌势,若非我及时偏掌,你纵然身怀绝学,也难接我这一掌之力。”

老和尚微微一笑,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云娘见明月光华,仔细看着那老僧。

但见他年若古稀,两道如雪白眉,长若寸许,直垂眼帘,面露微笑,衣袂飘飘,不觉有些油然生敬。

她笑了笑道:“怒晚辈眼拙,不识大师父?大师以至高软绵掌力阻我去路,意在为何?如果是要我就此放过活死人,则歉难遵命!”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老衲要先问女施主一句,你苦苦追赶活死人可是为那只龙纹宝鼎?”

云娘略一沉吟,道:“龙纹宝鼎我随时可以取得到,还值得我苦苦追他这么远的路程吗?”

老和尚面色倏变,但是,转瞬间,他又咽上了自己的怒火,平和地笑道:“女施主可知道那龙纹宝鼎的来历吗?”

“据江湖中传言,说是三百年前一位武林奇人遗物,百年前少林寺第五代掌门人慧慈大师重失江湖……”

云娘话到这儿顿了顿,秀目转动,在老和尚身上重新打量一阵,又道:“如果我猜测不错,老师父是少林寺中的高僧?”

老和尚白眉微动,道:“女施主猜得不错,老衲明觉,少林寺临院五老之一。我阻拦女施主是因为那只尤纹宝鼎在两天前,已为小寺派人从活死人中取回去了,所以你迫到他也是没用的。”

云娘微微一怔!

片刻——她才慨然地道:“晚辈适才已经说过,我若要那龙纹宝鼎随时可以取而得之,就算宝鼎在你们那闻名天下,江湖道上人物无不敬惧万分的少林寺之中,要取它也不是一件难事,只是,我追活死人并不是为了龙纹宝鼎,老师父的这一番好意,晚辈只好心领了,但现在尚有要事待办,恕晚辈就此告辞了。”话落,娇躯一晃,人已到了三丈开外,正要腾身,继续追那地狱谷的活死人。

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沉雷似的喝声:“毒玫瑰,站住!”

云娘一惊,果然停住了身子。

回头一看,明觉和尚早已卓立在自己的身后,面容肃穆,但眼帘仍是垂着。

她被明觉这一阻拦,活死人苗一飞早已去得无影无踪,想要追上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早就想把一股怒火发泄在明觉头上。

如今听他直呼自己毒玫瑰,心中不但吃了一惊,且对老和尚恨极!

虽然如此,但她不承认自己是毒玫瑰!

于是——她缓缓的转了个身,冷笑一声,道:“老师父还有什么教言?请快说!但我并不是江湖中人闻名丧胆的毒玫瑰,晚辈叫做云娘。”

明觉呵呵一笑,道:“人说毒玫瑰轻功绝伦,一飘身就是三丈开外,老衲适才看女施主飘忽的身法,确实奇捷惊人,你不是毒玫瑰是谁?”

云娘格格一阵娇笑,道:“武林中一飘身就是三丈开外的人,多如恒河沙粒,老师父单凭这一点就能认定晚辈是毒玫瑰吗?”

的确,武林中一晃身即是三丈,并不能算是什么稀奇事情,怎么能单凭此就认定她是毒玫瑰呢?

传说毒玫瑰出道江湖,不过三年,已是杀人无数,闹得武林震惊不已,人心不安,这证明她的一身武功,已是奇高难测。

由年龄上来推测,眼前这位少女也不可能是毒玫瑰,但她口出狂言,倒要试试她有多大的本领。

明觉心念转此,白眉微动,垂目说道:“女施主说的也不无道理,就算你不是毒玫瑰,但出言过于夸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进得了少林寺,盗得龙纹宝鼎。”

云娘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大师父是要考考晚辈的武功了?”

明觉点点头,道:“不错!”

云娘说道:“晚辈不学无术,但不愿损及师门威名,老师父既然苦苦相逼,那就只好斗胆讨教了,只要老师父在十招之内能胜得了我,晚辈就绝了闯贵寺盗取龙纹宝鼎之心。”

明觉突然一耸垂遮眼帘的白眉,笑道:“十招似嫌大多,纵然得胜,老衲也将落个以老欺小之名,女施主不妨以你师门的拿手绝学,向老衲下手,只要你能逼我退后三步,不但算你胜了,而且老衲将拼受掌门方丈一顿刚厉责罚,带你入寺至藏置龙纹宝鼎的所在,任你盗走那只罕世的奇物。”

毒玫瑰自别师之后,不但从未听过人家发出这样的狂言,且不知多少武林的成名高手,都送命在她的手中。

当然,明觉说的这番话,她听了自是不服气。

当下,一声冷笑,道:“大师父是少林寺一代高僧,德高望重,须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明觉微微地笑了一笑,道:“佛门子弟,从来不打诳语的,女施主无须考虑,尽管出手吧!”话落,徐徐合上了双目。

云娘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晚辈放肆了!”话声未完,右掌一翻,朝明觉当胸劈去。

但听——明觉低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突然上身微微一晃,脚步未移,云娘的掌风掠着僧袍扫空而过。

云娘惊骇的收回右掌,怔在当地!!

忽听明觉轻轻说着:“女施主掌力虽然雄浑,但距火候尚远,你一掌劈来,老衲似无所觉。”

几句话气得云娘秀面铁青,娇叱一声,欺身而上,双掌胸前交错,连环劈出。

老和尚仰身倒卧,一阵强猛无伦的掌凤,掠腹而过……

云娘这两记掌力用足了劲道,掌势落空,身不由主的向前一倾,只觉微风拂面,紧接着右肩“巨骨穴”上微微一麻,巳被老和尚轻轻点了一下。

就在这刹那间,明觉和尚已避过掌势,挺身而起。

这避掌、点穴、挺身站起,虽是三个动作,但几乎是一次完成,灵快绝伦,间不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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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龙纹宝鼎 卧龙生 4307字

云娘一连三掌均告走空,反被人家点了穴道,好在对方下手轻微,再加上巨骨穴非要穴之一,老和尚似是点而出手,根本无甚伤害。

她不禁动了真火,娇叱一声,双掌一阵猛攻,倏然间连续劈出五六掌。

这五六掌不但迅劳雷奔,势如移山倒海,而且横扫直劈力道各自不同,如果脚不移动想把这五六掌同时避开,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知明觉和尚乃是少林寺监院五老之一,功夫已臻化境。

但见他身若风舞柳絮一般,左摇右摆,忽仰忽卧,双脚竟然未离方寸之地,把五六记奇猛无比的掌风,同时一齐避过。

云娘本想施出夺魄笑声,我这笑声一出,他更是能坚而认定,与他既无仇怨可言,再说他年已古稀,又何必硬要和他相拼?

当下收敛双手,退后两步,道:“老师父一身武功果然是罕见罕闻,晚辈从此打消入寺盗宝之念就是。”

明觉并未立时回答云娘的话,只是徐徐睁开下垂眼皮,把一双湛湛眼神,凝视着她的面。

半晌但听他轻叹一声,道:“女施主究系何人,老衲已然明白,但你不愿承认,我也不便逼问,只是人生善恶之分,全在于一念之间,女施主聪明人,不需老衲多说点破……”

顿了顿又道:“不过,你穷追活死人苗一飞,既不是为了龙纹宝鼎,定有其他原因,不知能否据实相告?”

最后两句话,提醒了云娘,她不禁悚然一惊!

旋即又暗咒自己,该死!

为了追赶活死人,为了争一时之气和明觉大师拼命,竟忘了身中阴尸奇毒而晕死,还静躺在枫林古刹院落草地中的包宏。

陡地面色一变,显出无限伤感,道:“晚辈岂敢以谎言相欺,在下穷追活死人苗一飞是想救一个人。”

“哦!”

明觉和尚哦了一声,白眉微微一皱,道:“救谁?”

“一位姓包的少年。”

“他叫什么名字?受了什么伤?”

“他叫包宏,是川南洪门老么李厚的义子,在枫林古刹中了活死人苗一飞由口中喷出来的阴尸奇毒,命在旦夕,据活死人苗一飞所说,这毒只有他的独门解药可以解,所以我追他至此,想不到老师父出手阻拦,时间过了这么久,看样子包公子他一定是凶多吉少了……”说完话,妙目中竟满含泪水。

她发现明觉老和尚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一阵青,一阵白,一双如雪白眉不住耸动,双目射出两道异光。

他低头沉思良久才问道:“云姑娘,你没有弄错,那姓包的少年果真是川南宏门老么李厚的义子吗?”

云娘道:“在湘西吟诗庄,他亲口告诉紫衣钟羽的,怎么会有错!”

明觉听得全身颤抖,僧袍无风自飘,问道:“他去过了吟诗庄?找过了紫衣书生钟羽是不?”

云娘点点头,即有答话。

明觉和尚急道:“当时云姑娘也一定在吟诗庄,你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云娘是个绝顶聪明机伶的女孩子,见明觉神色突起巨变,情知有异,在不明究理之前,她自是不会坦然相告的。

她只是一阵沉思,并没有答话。

明觉神色变得更为沉重。

突然他有些莫名地说道:“老衲放下寺务,赶来皖南,总算没有白跑,姑娘你尽快赶回枫林古刹,把这颗药丸给包公子服下,老衲回寺去了,将来有需要老衲的地方,或想盗取龙纹宝鼎,请来少林寺好了。”

说话间,已从月白僧袍口袋中,摸出一双异常精巧的白瓷小瓶,打开瓶盖,倒出一粒黑色小药丸,交给了云娘。

说完话,人一晃身,飘出了三丈左右,再一纵身,但见僧袂飘飘,登时消失不见了。

毒玫瑰右手捏着黑色药丸,呆呆的望了明觉和尚消失的方向好一阵,轻叹了一口气。

半响她才转身尽展轻功绝学,往九花山脚枫林古刹奔去。

饶是她轻功绝伦,一口气奔回古刹,也已是天亮许久的时刻了。

她这才想到,昨夜追赶活死人和与明觉和尚一阵纠缠,已花去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了。

她回到了枫林古刹,直奔殿后禅室院落,举目望去,包宏和他的坐骑都已身影全无,不知去向了。

她不由大吃一惊!

想起包宏当时身中阴尸奇毒,晕死地上,奄奄一息情景,心中不觉陡地一酸,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他到那去了呢?

被人救走了吗?

救到那里去了?

死了么?

尸体又到那里去了?

还有他的坐骑呢?

事情玄得奇怪!

云娘流着两行泪水,仰面望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呆呆地出了神,但就想不出包宏是生?

是死?

最后她想到了胭脂谷。

因为他来到华山就是要找寻胭脂谷!

莫非他所中的奇厉阴尸毒气不重,自己清醒之后连用功力把阴尸毒气逼出,身体痊愈了,骑着受了伤的坐骑,寻找胭脂谷去了?

心念及此,她立即做了一个决定,不管是否如自己所想,我也去胭脂谷一趟,见到胭脂神婆打听一番再说。

于是她拿出丝巾将泪水摄去,然后把明觉和尚所赠药丸放入劲装袋中,随即离开了枫林古刹,攀登九华,寻找胭脂谷去了。

※※※※

自从云娘和活死人一逃一追,双双一走后,枫林古刹中就只留下他一个人在积叶长草中静静的躺着,躺着!

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从晕死中幽幽醒转过来。

目光到处,发现竟是一间极为华丽的书房。

包宏摸摸那些装饰,富丽堂皇的锦榻、酒柜、衣橱、皮椅、书柜……

他打开了柜,低声叫道:“哇操!好多的书图!这户人家一家定是好人,有钱人家。”

旋又推开浴室,室中除了一个大浴缸之外,另有两个高大的桶,他走近一瞧,只见未加盖的一桶装满了清水,加盖了那桶装满了热水。

衣柜中备有全新的内衣裤、毛币及洗澡用具,壁间另有一个落地明镜。

他打开另一个房间,美不胜收。

哇操!这房间是给谁睡的?

由于身上黏黏腻腻的,包宏立即走入浴室洗个痛快的热水浴。

他是既来之,则安之,好歹要见过主人,谢谢人家的恩情。

他在浴缸中泡了半个时辰,让兴奋的心情冷静下来,他记得自己中毒错迷在古刹,自问必死无疑却突然会来到这地方?

哇操!这是什么地方?救他的人是谁呢?

起来擦干身子,穿上一套新的内衣裤,迳自走出了浴室。

此时突听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道:“小婢夏荷参见包相公!”

包宏吓了一大跳,哇操!叫了一声,拿起外衫立即重入浴室。

他穿妥外衫走出了浴室,只见那自称为夏荷的婢女,忙屈身行了个礼。

包宏见状,忙道:“哇操!你快起来,你名叫……夏荷吧!”

“是的,包相公请用膳。”

包宏穿上快靴,走近桌旁坐下后,夏荷立即站在他的左侧,脆声道:“包相公,小婶服侍你用膳。”

“哇操!谢谢姑娘,我自己来。”

“包相公!小婢奉命侍候你,你就别客气啦!”说完,便挟了一块鸡翅膀在他碗里,包宏苦笑了两声,道:“哇操!姑娘,我实在是不习惯呀。”

“包相公,不要见外,否则,小婢会受到极重的处分。”

“嗯,好吧,那我就变做植物人好了。”

这一顿饭,足吃了半个时辰。

在夏荷这个娇娇女的哀求之下,包宏把六道菜各吃了一大半,另外吃了两碗饭及一碗汤。

“包相公,你要不要喝点酒?”夏荷娇滴滴地问他。

包宏却猛摇头,笑笑道:“姑娘!你饶了我好不好,你瞧瞧,我都快站不起来了。”说着,抚摸那微微隆起的肚皮。

但听“噗哧!”一声笑。

包宏问道:“姑娘,我想请问一件事,但不知方不方便?”

“包相公请说,婢子能答覆的必定据实以告。”

“这儿是什么地方?”

“地居皖南。”

“哇操!我是说贵上是那一位?”

“相公请原谅,下人如何饶舌!”

“那我是被谁救来的,总可以说吧?”

“我家主人。”

她擦净桌子之后,便扭腰摆臀而包宏不得要领,本想一走了之,想想如此不告而别,连个谢字都没说,实在有够歹势不好意思。

于是,他便从书柜中取出一本书来看看。

一看封面,上书秘精术三个隶书。

哇操!这是什么鬼书?

好奇之下,随手翻了开来:

凡人之哀徽者,皆伤于阴阳交接之道……

气哀而不和,心内不乐,身常危恐……

视敌人如瓦石,把自己看做如金玉……

以神役气,摆撼天柱…火热脐轮,两脚舒展…河车九转…造化乾坤……

这是一本类似素女经的房中术。

字数不多,但字句很精,好在包宏修习过太公望秘笈,不难领会。

他刚刚浏览完毕,陡听一声:“包相公,我家公子有请!”

包宏抬头一见是夏荷,说了声:谢谢!后,迅即随同夏荷走出。

他刚走到另一个房间门前,一位明眼皓齿、相貌秀丽的妙龄少女,已悄悄立在门口,只见她微施一礼,脆声道:“小婢秋菊见过包相公!”

包宏怔了一下,忙道:“姑娘你好!请起!”

哪知,又是香风一阵,一位美丽少女又上前施礼,道:“小婢冬梅参见包相公!”

“姑娘你好!快快请起!”

此时包宏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少年由室内走了出来。

包宏忙上前行礼道:“在下蒙兄台救助,特此致谢!”

“哈哈!别急,我不敢邀功,救你的不是我,不过替你解毒的才是我,我也不是白白的救你一命,你要替我办一件事。”

包宏暗忖:“此人说话真个开门见山,一句客套话也没有,还开出了条件,我必须小心应付才是。”

突见少年收了笑容,低声地道:“我姓白叫一龙,救你来此的是我姐姐一凤,不久你就可以看到她。”顿了顿,又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决不会使你为难的,我昨夜输在牡丹下,今天晚上全看你替我取回公道了。”

哇操!世上还有这种荒唐事?

包宏的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嘴里却说道:“哇操!白公子,这种事你怎么会找上我?”

“你认为我行么?”

“行!一定行!当我替你排毒的时候,看过你的本钱,只要你替我出场代打,就算是报了恩。”

包宏听得头皮发麻,差点当场晕倒。

※※※※

就把岁月还给大地,就把疲倦留给自已,过去的,我并非不愿珍惜,往事么依然清晰,无限期许,此刻还是那么熟悉……

包宏随着白一龙来到红梅阁时便听到这歌声。

他乍听白一龙竟然要他上场代打,代他在查某的面前讨回面子,一时竟怔住了!

白一龙却低声笑道:“包兄,红红乃是皖南名妓,慕名前来的人尤如过江之卿,不但诗、书、琴、棋样样精通,床上功夫更是顶呱呱。”

顿了顿,又道:“昨夜,我上阵之后,不到半个时辰立即交货,红红虽然没有不悦之色,我却发觉她似乎未曾尽兴,所以请你出兵。”

包宏对他这种好胜性格,实在不敢领教,在交往不能言深,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之下,可不愿浇他冷水。

“哈哈!这种事你还不知么?”

包宏笑了笑,摇摇头。

白一龙兴致勃勃地道:“据我平日作战经验所得,一个女人在尽兴之时,至少会呻吟、颤抖、香汁淋淳、香津泛滥,终至于飘飘欲仙,昏死过去。”

包宏听了,立即想起那位阿英,确实曾经被老刁搞得呻吟、颤抖、汗流不止,至于“香津泛滥”,可能是指留在下身滑溜溜的东西了。

脑海里,拖现起自己与芙蓉仙子的一幕,那情景历历在目,宝蛤微合、红桃欲绽、流丹泛滥……

“哇操!假如那‘流丹’就是‘香津’的话,那真是黑白话,腥腥的。还美其名为‘香津’哩!”

他皱了皱眉,道:“哇操!你说的那些新名词,我统统‘莫宰羊’哩!”

“咦!你难道还是‘童子军’,没有‘作战经验’?”

“那倒不是,有过一次战斗纪录。”

“那就好,战况怎么样?”

“哇操!她只是呻吟、急喘,接着流汗而已。”

“哈哈!那就差不多啦!包兄,我已经替你报名了,今晚看你的了。”

“咦!你不是说慕名之人如过江之鲫吗?怎么一报名就可以‘插队’哩!”

“哈哈!为了争这口气,我买通了鸨儿,把你的名字往前挪,挪在今夜,你知道吗?光是红包费就花了一千两银子。”

“哇操!你倒是大手笔。”

此时——夜暮低垂。

二人刚刚踏进大门。

但见——两名妙龄的少女迎了过来。

白一龙向他挤挤眼,道:“包兄,祝你春宵快乐。”说完,迳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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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龙纹宝鼎 卧龙生 4443字

包宏在那两名妙龄少女引导下,走进一间铺有厚厚地毯、布置得清香幽雅、烛光柔和的房间。

“叮——”一声。

余音缭绕,琴音美妙,十分缠绵委婉。

包宏知道词意,正是待经中的‘兼葭’一章。

不由兴起,随琴声歌道:“燕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游从从,道沮且长,溯洄从从,宛在水中央……”

忽然——琴声倏止。

但见——一位身材苗条的白衣少女,缓缓的站了起来。

包宏瞧得心儿一阵乱蹦,企盼早点看到她的面貌。

白衣少女似乎深谙男人的心理,只见她低垂着头,转了过来,微施一礼,声若黄莺出谷。

但听她娇声道:“风麓女子红红,参见包相公!”

包宏只觉喉咙一阵干噪,轻轻地咳了一声,柔声道:“哇操!红红小姐,你就别多礼了。”

红红仍是低着头,道:“谢谢包相公的光临!”

“哇操!听了你的‘兼菌’一曲,我能不来嘛!哈哈哈”

红红轻轻一震,道:“难得遇上知音,是红红之幸!”

“哇操!知音不敢,差堪略而已。”说完,迳自走向书桌前。

原来,精明有如包宏者,早已瞧出红红在故意吊他的胃口,他立即佯作不在乎的走向书桌前。

但见——书桌上面平铺一张宣纸,纸上放着两行字迹娟秀的诗:“腰有几文钱,你也要,给谁是好,不做一点事,早来拜,晚来拜,叫我为。”

落款之人,正是‘红红’二字。

包宏脱口赞道:“哇操!好字,好比喻。”说完,立即运腕研墨。

但觉——香风一阵袭来,只听——红红脆声道:“包相公,让贱妾来。”

“哇操!红红小姐,我自己来,麻烦你替我铺张纸。”

“是!”

红红刚将一张空白宣纸铺妥,包宏已提笔润墨,哈哈笑道:“红红小姐,我是即兴而作,不敬之处,祈勿见怪!”

红红仍是低着头,脆声道:“包相公,你太客气了,你肯赐墨,贱妾已感激不尽了,岂敢见怪!”

“哇操!那我就放肆了!”说完,坐在书桌前运笔疾书。

片刻——得见——雪白的宣纸上,现出了四行铁剑银钩的隶书:“一领轻衫剪素罗,美人体态胜嫦娥,春心若肯宇关锁,钮扣何须用许多。”

包宏写到此,掷笔哈哈大笑。

红红低着头,暗数自己衣衫,有九颗钮扣之多,芳心一颤,倏然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绝色姿容,刹时呈现在包宏的面前。

包宏乍看之下,暗道:“哇操!卡水(漂亮)叼!”

但听——他脱口吟道:“去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桦浓,若非群玉山头儿,会向瑶台月下逢。”

以花来咏吟美女,甚为得体。

红红身子再颤,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包宏见状,诗兴大发,盘坐在那具古色古斑的瑶琴前,双手十指在琴弦上不断地弄着。

片刻后——他边奏边吟道:

“绝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

朝为越谷女,暮作吴宫妃。

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

激人传香粉,不自着罗衣。

君宁盆骄态,群怜无是非。

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

持谢邻家子,效颦安可利。

……”

这首是诗人王维的名作‘西施咏’。

全诗分三段:首四句写西施有了艳丽的姿色,那怕遭遇的不快!

次六句是写西施一朝得了吴王的宠爱,一时身价就高了。

末四句推开一层说法,见得没有像西施姿色的人,徒郄摹傲西施的捧心而颦,希望得人爱宠,未免自不量力了。

这首诗咏的虽是西施,其实是借西施比喻一个人,只要有才干,能够自立,当然可以在世界上立足,决不会长久微贱的。

红红是个姐儿,每天生张熟魏,这些人也只不过把她当作开心果,泄欲的工具,几会有人如此鼓励她、安慰她。

包宏这首‘西施咏’,无异是给她服用一付清凉剂。

红红双目异光再闪,吟道:

“高开客竟去,小圆花乱舞。

参差连由陌,迢处送余晕。

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归。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这是李商隐的‘落花’,专咏落花的诗,一片怨春之感,委屈动人。

‘未忍扫’是指花,‘仍欲归’是怨春,情思如痴。

花园春尽而落,我心亦因花落而尽,那得不泪下沾衣。

红红以此春花两收的结果,道出内心的辛酸,诉出‘为谁解罗衣’的痛苦。

包宏是何等聪明人,‘闻歌即知雅意’,立即劝慰道:“哇操!往者已逝矣,来者犹可追!姑娘何必耿耿于怀?”接着,他又吟道:

“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

五更疏却断,一树碧无情。

薄宦梗犹凡,故圆无已平。

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

这也是李商隐的一首‘蝉’,此诗借蝉以喻已之清高谦洁,在诗为兴体。

意谓蝉本以清高而餐风饮露,难求一饱。

不能温饱而空劳作不平之鸣,亦不过徒费声响而已。

换句话说,是对红红一种慰勉,也是一种警惕,谓即力谒声嘶,亦无同情之人,高于树,而树亦无情,能否跳出来,端赖自己!

红红擅口含笑,吟道:

“主人有酒欢今夕,请奏鸣琴广陵客。

月照城头鸟群飞,霜凄万木风人衣。

钢炉华烛烛增辉,先浑禄水后楚妃。

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音星欲稀。

清淮秦后千余里,敢告去山从此始。”

这是李顿的一首‘琴歌’,完全咏‘琴’的诗歌,自在琴声足以改换人的心情,听了美妙的琴音之后,竟生归隐之情。

广陵客,是指善于弹琴的人,禄水楚妃,皆琴曲名。

琴声刚动,四周万物皆静。悄悄中抵见天际星光渐渐稀淡下去。

听到琴声之后,忽郄触动了我归隐云山的心念。

红红此吟极为明显,所谓‘闻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今夜此情,永生不忘,而此夕以后,红红也将洗去铅华了。

一年一次啊,来相会,去在征位鹊桥啊!

牛郎织女啊,面相着,随时分开啊,变孤单啊!

一生为你啊,来拖靡啊,相思重重,千万般啊!

牛郎织女啊,痛心肝,梦中逍遥啊天河外啊!

一心等待啊,七夕夜啊,忍耐寂寞,不做声啊!

牛郎织女啊,牛郎织女啊,凄凉命,谁人替啊,心疼痛啊!

片刻后——但见红红轻轻一掐扎,玉手指轻轻的替包宏宽衣解带,房内的气氛立即转为紧张、刺激。

包宏的一颗心儿,几乎跳出口腔。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风流阵仗。

红红的动作既轻柔又迅速,刹时,已把包宏剥得光溜溜的,她在转身脱衣之际,悄悄的瞄了包宏那‘棍儿’一眼。

包宏的眼光何等厉害,早已发现她在‘估量’自己,心中一阵阵的尴尬起来,却也一阵一阵的热了起来。

于是——‘棍儿’仰起的角度便更高了。

红红以优美的姿势脱去外衫之后,一具雪白、玲珑剔透的胴体立即呈现在包宏的眼前,令他的呼吸一阵急促。

他慌忙坐在桌旁,暗暗运起‘太公望心法’。

红红脱去衣衫后,低着头上了榻,面向内侧躺着。

包宏这一调息,立即发现窗外两株树上居然有人潜伏,他暗骂道:“哇操!一定是白一龙想看‘白战’!操!”

他匆匆地上了榻,立即将榻前的布幔放了下来。

榻内立即一暗!

包宏刚将快靴放在榻前地上,立即感觉到两双柔嫩的藕臂搭上他的背部,同时轻轻的向前一搂。

包宏暗叫道:“哇操!快要‘宣战’了!”一颗心儿,不由自主的又狂跳起来。

此时的情景,完全充满了柔腻、浪漫,与他以前跟芙蓉仙子的快攻完全不一样,他情不自禁的搂着她的腰及粉背。

正在暗赞她的细皮嫩肉之际,双唇已被红红的那两片烫热的樱唇贴住,而且舌尖也‘捞过界’的吸吮着。

那双柔荑也在包宏的背后来回地抚摸着。

包宏‘见贤思齐’,立即依样书葫芦。

两个赤裸裸的身子,紧紧的粘在二起。

两颗头轻轻的晃动着。

两人缠绵地热吻着。

半响——红红娇喘呈呈的移开了唇,双臂一紧,变腰一扭,立即让包宏压在自己的身上。

双腿轻轻一分,芝麻门大开,准备迎宝。

包宏以双掌支起上半身,暗暗对准目标,猛地朝前一挺。

“扑!”一声,宝玉顺利地入了关。

红红将粉臂轻轻一挪一挺。

“啪!”一声,“玉杵”尽根而入。

一种柔软、温暖的快感,使包宏轻轻的开始抽插着。

红红也熟练的迎接这不速之客。

房内立即传出一阵轻缓的“滋!滋!——”声。

红红双目柔情万千的瞧着包宏,同时密切的配合着他的抽插。

包宏起初还有些,半响之后逐渐的适应下来,立即含笑的打量着那对高耸、抖动不已的雪白双峰。

红红含笑低声道:“包相公,你真体贴!”

包宏也低声笑道:“红红,瞧你这副绝色姿容,及完美无缺的胴体,我怎忍心‘辣手摧花’呢?”

红红美目流波望着包宏,下身却加速挺动。

包宏会意地加速了抽插,而且也加了劲道。

房内立即多了一阵急骤的“啪!啪!——”声音。

这种声音持续了盖茶时间之后,只听红红长吸了一口气,挺动又加快了许多,“啪!啪!——”之声响得更加急促了。

包宏面对这种挑战,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冲刺。

“啪!啪!——”的声音急响着,令人听得喘不过气来。

榻前的布幔,好似发生地震般晃个不停,持帐幔的金属‘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刹是好听。

片刻后——红红已开始娇喘吁吁,汗如雨下了,那‘反抗’的力道也逐渐缓慢下来了。

包宏见状,心中暗喜:“哇操!行啦!她快要招架不住了。”心中一喜,精神陡振,挺动更剧了。

又过了盏茶时光,红红开始低声“嗯!——嗯!——”吟叫了。

那种声音似乎带有痛苦,又带有一种滞,令包宏听得心儿一痒,精神一振,吸口气继续狠顶猛插着。

红红被火熟的‘玉杵’顶插在……,下股酥麻的快感通遍全身,尤其是‘浅沟’两壁,更是麻痒钻心。

那‘玉杵’抽出时,芳心好一片空虚,猛然捣入时,顶得玉蕊狂跳,神情荡漾酥麻到极点。

甘露源源涌出,业已达到了最高峰,她急摆扭腰,晃动粉臂,呻吟着、浪哼着,无限的舒服。

“啊!相公,这几下捣的我真快活,亲亲,想不到你这么能干,我有生从未尝到这……这种妙趣?!”

“哇操!差不多了,我也可以交差了。”心中一爽,以肘支身,双掌抚着那对令他心痒难耐的玉乳,不住柔捏着,下身更是挺得厉害。

“啊,相公,你不要红红的了,荡妇痛快极了。哎哟!好酸,也痛快极了。啊!喔!”

“滋!滋!——”声中,津液向榻上滴洒着。

“啪!啪!——”声中,红红开始颤抖了。

包宏一见已攻下了头阵地,开始乘胜追击。

“喔!嗯!我的好相公,快,加点劲,加油,我快去了?啊!喔!天啊!”红红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了。

这会儿,她是‘背鼓入朝’,一副‘挨打相’。

她躺在榻上,颤抖着,呻吟着……

又过盏茶时光,但听——红红“啊!——”地叫了一声,立即猛烈的哆嗦着。

咦!洗衣机开始大量排放‘污’水了。

“嗯!喔!好,捣的好,干的妙!太痛快了!喔!嗯,我已满足了!”

包宏只觉得一股滑滑、溜溜、温温的液体,不停地淋着‘玉杵’头,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的感觉,使他继续疯狂的抽插着。

半响——但听——红红叹了口气,呻吟道:“相公,今晚实在有点吃不消了,小奴的身体己酥碎了;要命的大家伙,轻点吧!看红红可怜,给我一点;一点甘露吧!我真要!要死了!”

但见——一她再度哆嗦了……

又过了盏茶时光,红红的声音都喊哑了,全身无力,只感觉到酥酥麻麻痒痒的,她在一声“啊!——”的尖叫后,悠悠的昏迷了。

包宏又挺动了二三十下后,突然,‘玉杵“一阵奇酥奇麻,不禁心神荡了一下,也是快感极了。

“咯!”射出了‘子弹’,浓蜜火热的,每一颗都命中目标,射进了玉蕊。

红红本已瘫痪昏迷中,被他这一阵火热的流弹,像机关枪似的连续放,烫得她神智渐渐醒转回来。

“啊!包相公,红红乐死了!”

包宏吐出一口气后,轻轻的躺在红红的身边,暗忖:“想不到干这玩意儿这么舒服,怪不得有人说:‘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哩!”

突听——‘刷!’一声响,包宏暗忖:“哇操!偷窥狂!看‘白战’的人走了!”

接着——又是“刷!”一声。

但见包宏松了一口气,白布幔中穿了出来,匆匆的穿妥衣靴。

立即打开房门朝楼下行去。

只见那两位妙龄少女站在拱门前,含笑施礼道:“包相公,你要走啦?!”

包宏含笑点头道:“嗯!待会儿好好照顾红红姑娘。”说完,便离开了‘红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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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龙纹宝鼎 卧龙生 7693字

包宏回到白家堡,立即看到白一龙站在门口,他快步上前,含笑道:“哇操!白兄还没有休息呀?”

白一龙神采飞扬地道:“哈哈!包兄,你这一仗打得实在太漂亮了,我正为你准备了庆功宴呢!”

“哇操!为酬救命之恩,包某延期是全力以赴啦,咦!白兄你怎么知道我这一仗打得很漂亮?”

白一龙轻踢了包宏一脚,笑了笑,道:“哈哈!包兄你最不上路啦,我原本打算看看红红浪骚时的模样,那知你却把布幌拉了起来。哼!”

包宏轻笑道:“咦!白兄怎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呢?不过,说真的,我实在不太习惯‘当众表演’哩!”

白一龙笑嘻嘻地道:“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包兄你该不会是有‘秘招’吧,不然,何以搞得那么久?”

“哇操!我也不知道呀,大概是本能吧!”

就在此时,但见——一个妙龄少女缓摆柳腰地走了进来,微一施礼,道:“少爷!小姐请包相公到后堂叙话。”

白一龙眉头一皱,耸了耸肩,道:“包兄,管家婆是很难侍候的,你要当心点,庆功宴留存以后再补。”说完,匆匆地走了。

包宏随着这位少女来到了后院,走到右侧的一间房外,立即止步不动。

妙龄少女娇声道:“包相公请稍等,小婢去去就来。”迳自入房去了。

半响——但见——妙龄少女自房内走出,脆声道:“包相公,小姐请你入房。”

“哇操!姑娘,请你转告你家小姐,在下不便入房!”

“这……”

突然——“刷!——”地一声,但见,一身青色罗衣的少女已掠了过来。

只听她不悦地说道:“包宏,你为何不入房?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姑娘!请千万别误会,姑娘乃是千金之体,在下确不便入房。”

白一凤气得身子一颤,凤目一瞪,脱口叫道:“那你为什么到‘红梅阁’去找那个什么红红?”

包宏身子一震,脸色一变,张口欲言,随又闭住。

“哼!你理亏了吧?”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哼!除非你忘恩负义,不把我救你放在心上!”她说完,转身回房去了。

包宏只觉胸口一疼,足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他稳住了身子,吸了口气,那名妙龄少女连施眼色,要他进房去。

包宏再次吸了口气,心中已打定主意,迈步走入房去。

一进房,只见白一凤坐在床沿上,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忙赶前一步,道:“小生包宏,得罪了凤姐,这厢陪礼了。”

“扑哧!”一声笑。

白一凤白了他一眼,道:“死相!”

哇操!死相就死相吧,总算云开见月明。

包宏走过去与她坐了个并肩,手臂在她的肩上轻轻地一扳,白一凤有如一颗粘皮糖似的粘在他怀里了。

包宏心里有所准备,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住了她的唇,白一风刚开始还稍、掐扎,一会儿,便静止不动了。

包宏先是轻吻着,然后是狂吻,唇、脸、粉颈……

白一凤浑身一阵热,双颊通红,阵阵地轻喘着,但听她娇喘着柔声道:“宏哥……你……你……我……”

包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吻个够本再说,左手拥抱着她的细腰,右手不老实地解开前襟的钮扣,在那嫩柔的玉乳上抚摸着。

包宏直觉得她的风味与红红的又是不同,不禁心神一荡……

“宏哥,不,不要这样。”

白一凤被抚摸得六神无主,哺哺地低叫着,但是——她却无法推开他那蠕动的手,只好任他所为了。

所谓“得寸进尺”,用在男女情人之间,是再妙再适合不过了,在这小屋里,给这一对青年男女,造就了一幅绮丽的风光。

此时——白一风云发散乱,上身上衣服已被包宏解开,成为半裸的美人了。

但见她的肌肤有如羊脂般光滑雪白。

玉乳挺立,粉脸含春,意乱情迷地道:“宏哥不能再放肆了,如果再这样乱来,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包宏知道这是少女的矜持,心想:“随便你啦!爱怎么修理我就让你修理吧,我不会在乎的!”

心里想着,嘴儿没停地吻着,手更是没空着,一阵子忙脚乱,将白一凤的武装给解除了。

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赤裸裸的美女。

“哇操!我的天哪!这……这简直就是七仙女下凡嘛,可真是太棒了。”包宏失神地惊叫着。

“死鬼!在那儿鬼叫什么,我如果是七仙女的话,宁愿上天,也不来找你!”

“那我一定在槐阴树下,哭上三天三夜!”

“算了吧!你不是董永,我又不是七仙女。”

此时——包宏轻轻地抱起白一凤的玉体放在床上,自己迫不及待的脱掉衣裤,接着他的双手游遍了她的全身,上上下下又摸又捏的。

白一凤初经这样火热的场面只感到一阵紧张一阵刺激,那被摸到的地方有如触电似的,全身酥麻,整个身体都软化了。

只见她昏沉沉、乐陶陶的。

包宏将身子压在她的双峰上,双手抱着玉臂,轻轻地柔搓着。

突然——白一凤感觉到,有一个硬硬的、火热的东西,顶在胯腹之间跳动着,烫得她全身发抖、麻痒。

生平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又舒服、又难过的味道,想将他推开,又感到舍不得,只得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

一阵的热吻,一阵的抚摸。

白一凤的情欲已渐渐升高,浅沟已经开始有滑溜溜的东西了。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包宏知道,此时是可以‘办事’了,于是,他将那硬硬的‘棍儿’抵向幽口。

突然——白一风的嫩手将它握住了,就像抓泥锹似的,不让它再进一步。

她羞答答、带点惊慌地说:“你这那么硬的大家伙,如果插进去,不把我弄得痛昏过去了?”

包宏看这情景,知道她是初次开苞,难免有恐惧的心理,像芙蓉仙子当时不也就是这样吗?

于是——轻拥着她温柔地道:“好妹妹,这是人生必需经过的,其中滋味就像倒吃甘蔗,甜的在后头,忍耐一点,等一下你会得到令人想不到的快乐。”

“我,我怕,你看它多凶!”

“别怕!别怕!只要过了第一关,以后恐怕你整日想看它呢!”

“它好大呀!我下面恐怕放不进去。”

“哇操!别三八了,女孩子那小穴是有伸缩性的。”

“哥,我是初次,你要怜惜一点。”白一凤哀怜地说。

“我会的,我不怜惜谁怜借?”

惜怜密爱一阵后,然后将他的‘玉杵’抵住小穴,慢慢的往里送。

那未曾尝过‘海参’的小嘴紧窄异常,何况他的‘玉杵’又异于一般常人呢?

于是——他将白一凤的双腿高举,大大的分开,使之张大,加上‘玉杵’头还有点津液,非常润滑。

这时——他乘白一凤不意,顺势往里捣了进去,不让她有挣扎的余地,连续地挺进,终于冲开了第一道防线。

‘玉杵’已经进去了一大半。

白一风这时痛得颤抖,眼泪直流、愁眉苦脸的呻吟着,下身撕裂的痛,像利箭射入似的。

想挣扎,已为健壮的身体紧紧的压住,不能推开,只得呼叫:“哎呀!痛死我了……小雀!救命呀……”

俏丫头在门外把风,一听小姐叫救命,慌不迭的推门进去,一伸手,按住了包宏的屁股,不让他行动。

包宏这时将尚未进入的‘玉杆’,抵住小穴不动,双手抚摸着光滑圆挥的玉乳,挑逗其余兴。

白一凤痛苦的神情被俏丫头小雀按住之后,情绪也渐渐的安定下来,下身的痛苦减低了不少。

然而——胸部的双峰最是敏感处,被包宏这么柔柔捏捏的,只感到酸麻酥痒,因为这样她紧缩的肌肉也就放松了。

她的小穴被包宏的‘玉杵’涨得鼓鼓的,可说酸、甜、苦、辣、痒五味俱全,这种味道堪是好受。

怪不得红红那骚货会那么又哼叫的,这冤家说插过一次以后恐怕整日都想着看它,是有点道理的。

原来,在‘红梅阁’的“刷!刷!”两声响,一个是白一龙,一个则是这个小妮子——白一凤。

包宏这时兴起,伸出右手偷偷地在俏丫头小雀的胸部捏了一把,小雀惊了一下,手一用力,包宏屁股一沉,整个‘脑肠’全部进去了。

“哦!——”

白一凤轻哦一声,同时也横飞一眼。

包宏见她如此娇滴滴,恨不得将她吞下肚子里去。

数十下抽插,如狂风暴雨般,震得床榻在摇动,简直是发生了大地震。

白一风现在可痛快了,这是她意想不到的,呻吟着浪叫道:“啊,嗯!真是乐爽!”

“哇操!你当然快活啦,我用了那么大的劲,那有不使你快活的道理!”

“宏哥!你再加力,我爽!”

包宏感觉到‘玉杵’插在小穴里非常温暖,紧紧的舒服异常,而她现在渐渐地也能合作,他感到这尤物,原来也是天生的浪娃。

白一凤被他这一阵‘强棒出击’,捣得舒服、痛快,整个心都醉了,自然顺势的配合他的指挥。

那‘玉杵’挑逗得白一凤浪水直涌,捣得淫兴高,乐得爽歪歪的、飘飘然的,有若神仙般。

包宏纵驰疆场,任意驰骋,立即传出一阵“啪!啪!——”声。

这声音异于方才那低沉的“滋!滋!——”声。

“爱之船”已经加速前进了。

蜜穴被‘玉杵’顶得又紧又满,一阵陈的酸软自穴内传遍全身,她全身的汗毛情不自禁的‘立正’了。

她不由自主的“唔!——”声连哼。

刚才在小河上慢速前进的滋味,就已经令她惊喜若狂,此时在汪洋大海中加速前进时,更令她大开眼界了。

她羞得不敢睁眼看包宏,心中却将这旖旎的风光,完全记在脑海中。

那张娇艳的脸更加酡红了。

她的呼吸更加的急促了。

她情不自禁的由静止不动,改为轻摆腰臀了。

想不到,人生竟还有如此迷人的快感。

她好庆幸自己当机立断的把包宏叫过来,不然哪来这种迷人的快感可享受!

然而,她旋又想想:若是自己太早成亲了,就无法畅游山水,也就无法遇上包宏了,这是上苍的安排。

她的心儿没来由的一甜!

她悄悄地睁开眼,想看他一眼。

哪知,双目乍睁,立即看见包宏正以灼热的眼光瞧着自己,羞得她芳心一震,慌忙又闭上眼。

包宏却脱口道:“哇操!你真‘水’(美)。”

白一凤乍听心上人的这句赞美,芳心有如灌满了蜜糖般地甜蜜,低声道:“宏哥,女为悦已者容,花儿为蜂开。”

包宏心中一震,脱口道:“哇操!士为知已者死,形影永不离!”

“宏哥,别提那讨厌的字(死)嘛!”说着,双手一按他的背,以樱唇封住了他的唇。

包宏只觉由于她这一掐动,‘玉杵’顶端倏地被一块软软的东西磨擦了一下,爽得他轻震一下,白一凤更是爽得连连闷哼!

由于两片唇儿紧吻着,她的闷哼是自那鼻中透出,显得更加的迷人,包宏干脆身子一撑,立即加速前进。

“啪!啪!——”声音立即加入伴奏。

“宏哥……用力些……”

“啪!啪!——”声音立即改变为‘主唱’,“滋!滋!——”声音反而变为‘伴唱’了。

白一凤此时已无暇考虑会不会被小雀听到了。

退到房外‘把风’的小雀听了半响,只觉全身‘难受’死了,慌忙走开,可是,不久以后,她又回来了。

此时——白一凤已是变得爽歪歪了。

“嗯!——一”

“唔!——一”

一阵阵的低叫声、呻吟声,没有停过。

包宏存心要好好的轻松一下,那种有‘子弹’却射不出的‘敝扭’,实在叫他难受极了。

一个时辰后,但见——白一风浑身一阵哆嗦,而且呻吟连连,不过,她却咬紧了牙关苦撑着,因为她不愿意太早泄身。

“喔!好酸;酸死了,好美!美极了。”

“宏哥!我抱歉……我实在……不行了……”

在一阵剧烈的哆嗦后——她泄身了,整个人瘫痪了。

但听,她呻吟连连。

但见,她身子猛颤。

眉开眼笑,檀口连张。

啊!世上那有这么美的滋味!

包宏又旋转了盏茶时间后才顺利地‘交货’了,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紧紧地搂着她。

她经此一冲击,又再度泄了,瘫痪了。

但听——她又呻吟道:“哥哥,亲哥哥!妹子爱、爱死你了!你…简直是太完美了,太完美了!”说完,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包宏泄得全身轻飘飘的,搂着她侧卧在榻,柔声地说道:“一风,休息一会儿吧!”说完,立即闭上了双目。

半晌——两人悠悠进入梦乡了。

交股而眠,两人紧紧的粘在一起呢……

翌日——包宏在千叮咛万瞩咐下,与白一凤难舍难分离开了白家堡。

他的坐骑经过这段时日的疗养,也恢复了健康。

包宏的坐骑伤势已好,心中一阵欣喜。

面上带着微笑,抚摸了几下马儿,然后撩起缰绳,牵着马儿出了白家堡。

他要进入九华山,找寻胭脂谷。

九华山连绵数百里,胭脂谷在什么地方呢?

想要寻找到,实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胭脂神婆夏雪声虽然名重武林,但她生性怪僻,从不和武林人来往,所以她的胭脂谷不许任何外人越雷池一步,越者立即掌击处死。

紫衣书生钟羽虽知她的住处名叫胭脂谷,但胭脂谷究竟在九华山什么地方,却是弄不清楚,所以他也无法向包宏说明。

包宏凭着年轻气盛和一颗想知道另外一紫衣书生是谁,牵着坐骑,奔行在重峰之中。

西未时候,已深入了百里左右。

他卓立在一处绝峰上面,抬眼四望,但见林立重峰,唉!

不知有多深多远呢?

忽然——他耸耸肩头,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哇操!我如这样盲撞的找法,只怕找上一个月也难找到胭脂谷,不如找个能避风的地方,先歇一宵,待明儿天亮之后,找个有人或樵夫问问再找吧!”

突听——“胭脂神婆夏雪声隐居胭脂谷,抛武林中一切是非,只怕犹人樵夫也难知道胭脂谷在那里呢?”

一阵有如银盘走珠似的声音传来。

包宏大吃一惊,忙转身一望。

但见——如云玉女司马娇娇不知什么时候,已娇立在自己的身后,说完话还不时的浅笑着。

包宏望着她,冷笑一声,道:“哇操!你怎么阴魂不散的也到这里来了?”

“哟!——”

如云玉女冷冷的哟了一声,道:“你这人说话怎么不经大脑,好像天底下全给你姓包的买下了,只有你能来,人家不能来。”

包宏被她这几句话一顶,只顶得俊面通红。

她说的也是有理!

山川由人走,林泉任鸟飞,自己能来,为什么她不能来呢?

他正要向她说明,并不是说她不可以来,而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儿,尚未及开口说话。

突闻——一声惨厉的叫声,随夜风传入耳。

如云玉女久走江湖,闻得那惨声后,立时觉出有异,上前三大步,与包宏并肩站立着。

她转过头来面对包宏道:“这厉叫之声有些怪异,如果不是和人动手被对方击伤,就是被猛兽所咬,咱们过去看看?”

包宏摇了摇头,道:“哇操!小老子没这个兴趣,要去你自己去了,我可不想去,恕不奉陪。”

如云玉女司马娇娇道:“你不是要找胭脂谷吗?说不定就从这声厉叫中,可以探得一些眉目呢!”

“哇操!仙人放屁——不同凡响。”

如云玉女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当下,两人一同跃下绝峰,向那惨叫声处寻去。

哪知,翻越过两座峰岭,再也听不到第二声惨叫传来?

如云玉女柳眉微皱,停步沉思了一阵。

突然——她的脸色骤变。

包宏见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不再向前搜寻,却站在原地发呆,心中觉得甚是奇怪惊讶?

于是,便问她道:“咦!怎么不继续往前走,站在这儿发个什么呆?”

如云玉女以一个手比着唇,似不让包宏讲话,凝神静听了好一阵子,仍然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包宏有些急了,忙道:“哇操!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要干什么?何以一句话都不说?”

如云玉女道:“刚才的惨叫声,你不觉得很怪异?”

包宏点点头道:“就是因为那声惨叫有些怪异,我们才来查看的呀!”

如云玉女浅浅一笑,道:“你觉得那叫声怪在什么地方呢?是不是十分悦耳?”

“不错!是和一般受伤者有些不同。”

“这就是了,我们再往前搜寻看看。”话落,她走在前面,当先领咱,往前继续搜寻……

突然——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这叫声,也是无比的凄厉刺耳,和先前的那一声,完全一样。

这一次,两个人全都用上了心,听准了那惨叫声传交的方向。

然后两人快速无比的寻去。

翻越过两座浅山,到一处绝峰崖臂壁下面,同时停住了身子,流目四顾。

果然——数丈开外的枯草丛中,横陈着一条白影。

如云玉女翻手拔出插在背上的长剑,走在前面,包宏则尾随在后,两人走到面前一看,不觉同时一呆!

原来,那条白影,正是一个人,全身白衣,年若四十来岁,身上余温犹存,似是刚死不久。

然则——如云玉女和包宏两人所惊奇的并不是那个白衣死人,而是,死者的全身看不出有血迹伤痕!

如云玉女用长剑动了动死者的尸体,想看出有什么可疑之处?

但是——死者的白衫、皮肉全都完整,看不出是如何死去的?

人被杀之后,死者全身找不出伤痕血迹,只有被毒玫瑰用毒花刺死的,才会有这种现象。

这个白衣人莫非是死在这女魔头的毒花之下?

咦!——她来九华山要干什么?

两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

于是,不约而同的双双蹲下身子,很仔细的把死者全身勘查了一遍,尤其是后颈的‘对口穴’。

但是,他们没有丝毫的发现。

两人四只目光又在附近丈许方圆的四周枯草地上,搜视了一遍,看有没有紫红色的玫瑰花朵?

没有——什么都没有——由此证明,这离奇死去的人,并不是被毒玫瑰所杀……

忽然——如云玉女又想到那回异寻常的惨叫之声……

于是,她首先站了起来。

但见她摇了摇头,道:“如果练有外家功夫一掌劈死一个人,自是极为平易的事情,但多少总有点伤痕,可是,眼下这死者却找不出一点击伤的痕迹。”

话至此顿了顿。

一双黑眼珠滴溜溜的在长睫毛中转了两转,接着道:“你打开死者的口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血?”

包宏也认为这人死得确实离奇,当下依言用双手撬开死者的口,果然,一股紫黑色的淤血,陡地从口中涌出。

“哇操!刷子掉毛,有板有眼,老江湖到底不同。”

如云玉女哗了一口,瞪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道:“想不到九华山今晚会发生这样大的事情?”

包宏剑眉微皱,道:“哇操!你的话怎么老是没头没脑的,让人听了‘雾刹刹’,不知所云。”

如云玉女笑道:“就武功一道来说,外家功夫走的是刚猛路子,如金沙掌一类的功夫,力能拍石成粉,击中人之后必有外伤。”

顿了顿,又道:“然而内家功夫就不同了,完全是以本身罡气真力,含蕴在掌中不发,击中人后,以阴柔潜透之力,专伤挡受者的内腑。”

如云玉女望了包宏一眼,又道:“以这白衣人的死状看来,定是被人以内重手法所击毙的。”

包宏见如云玉女对功力一道懂得如此透澈,不由暗生敬佩,道:“这么说来,死者是被一位武功极高的人所击毙的罗!”

稍顿了顿,又道:“哇操!这人会不会是胭脂神婆夏雪声?”

如云玉女道:“目前很难说,不过,这人的确有着一身极高的内家功夫,此时此刻出现了这等高手,决非无因,事情也许与胭脂神婆有关。”

顿了顿,又道:“适才我们连闻两声怪叫,声音均极惨厉,必然有两个人遭人击毙,咱们在这附近找找着,那人是怎样死的?”

当下两人便一起绕山搜寻。

果然——在百余丈外的一处山壁下面,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察看之下,这人和刚才的死者一样,也是身穿白衣,死状完全一样,也是身穿白衣,死状完全一样。

如云玉女抑面望着夜空明月。

半响——突然低下头来,望了包宏一眼,问道:“你到九华山来找寻胭脂谷,为的是什么?能否告诉我。”

包宏听得微微一怔!

随即,又嘻皮笑脸地道:“哇操!你是‘铁路局’呢?还是‘公路局’?是管那一段的呢?”

如云玉女面色微微一变,然后,瞪了他一眼,道:“我好心你当作我管闲事,如果我推测的不错,这两个白衣人的死,与你找胭脂谷有着关连!”

包宏听得又是一怔!

但见——包宏急忙说道:“哇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云玉女淡淡一笑,道:“反独义士!”

她一脸的嘻笑突然又沉了下来,道:“我希望你能把找胭脂谷的目的告诉我,或许对你多少有点帮助。”

“哦!”——包宏轻哦一声,又说道:“我找胭脂谷,是想从胭脂神婆夏雪声的口中探出一个人的真实姓名和他的居处。”

如云玉女一边微微点头,一边仰面望去。

但见——眼前是一片百来米高的峭壁,壁间有许多突出的凸石和矮松,估计自己轻功,还可以攀得上去。

在没有知道包宏找寻胭脂谷的目的以前,她急着追问想要知道原因,如今包宏已经说出,她又好像不屑一顾地只是微微的点点头。

只见——如云玉女轻轻一提气,纵身跃上丈余高处的一座凸石上。

看好了第二个落脚的所在,立即向上攀去。

片刻后——她己攀登到了峰顶。

她转头望下去,包宏已暂时弃了会骑,尾随攀登而来。

如云玉女只是欣然地一笑,未理包宏。

包宏的轻功比如云玉女相差很多,登上了这一座高若百来丈的峭壁,已经累得微微地喘息着。

两人并肩立在峰顶,月色中衣袂飘飘,像是一双侠侣。

突然——对面的一座矮峰上,有着一溜淡绿色的火光,划空而起,升高了十余丈,然后徐徐熄灭了……

如云玉女面色陡然一变!

他讶然地道:“他……他又来了!怎么办呢?”

包宏不知她所说的‘他’是谁?正要问她,尚未及开口。

如云玉女又说道:“快找个地方隐伏起来,别让他找到了我们!”

她怆惺地说完这两句话,当先隐入一块峰石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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